张县令主动到门口相迎。
哪怕没有太子亲笔书信,他若碰到萧家,也会敬重一二。
且不论萧家如今虽然落难,明面上是通敌叛国的罪名,真相如何。
萧家和萧氏一族族人世代保家卫国,战死沙场者不计其数。
这份用鲜血浇筑的赤胆忠心不会作假,就值得他敬重。
萧淮玉和萧澜从马车上下来,进了院子。
张县令上前,“萧副将,许久不见了。”
他当年离开京城时,萧澜正是风光无限的副将,京城不知多少名门贵女想要嫁他。
萧澜一瘸一拐的走近,两手一恭:“再见大人,还是这般龙虎精神。我已不是副将,恐怕担不起大人这一声萧副将。”
张县令这才注意到他的腿,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早前听闻桐县县令之子特意到流放队伍中挑衅萧澜一事,说萧澜的腿是他害的。
他还不以为然。
记忆中那般威风凛凛的副将,怎会落得瘸腿的田地。
人都是这样,对一个人的印象会停留在见最后一面的时候,不管岁月如何流转,除非下一次再见时才会刷新。
张县令讶异的神色很快收敛,想起这次太子的吩咐,连忙伸手将人请进早已洒扫干净的屋子里,“二位里面请。”
随从在门外候着,三人步入干净宽敞的屋内,屋子四周点着昏黄的烛火,狻猊香炉中燃着沉香,香味醇厚而持久,整个屋子里都是淡淡的甜味和木香,步入屋内便觉得心神宁静。
右边是透光不透人的屏风,再往里头有一张黄花梨木床。
张县令看向萧淮玉时,萧淮玉微微颔首,“在下世安,今夜叨扰大人了。”
张县令问:“世安侄儿,只是不知这郎中今夜何时来啊?”
萧淮玉答:“没有郎中。”
张县令眉头一皱,“哦?先前不是说,是替你三叔救治腿伤吗?没有郎中,难不成侄儿便是那妙手神医?”
“今夜并非请神医为我三叔治腿。”萧淮玉坦诚道。
萧澜狐疑的看向侄儿,淮玉到底想说什么?!
张县令也是疑惑的望向他,没有神医,不是治腿?难不成是来找自己的?
接着,二人便听见萧淮玉口中吐出一句:“今夜是请神明为我三叔治腿。”
萧澜:……
这小子,这是能到处说的事儿吗?
可莫要让神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