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涛眼神无视左龙,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身姿笔挺,与左龙针锋相对,语气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左市长,您也别拿官威压我。
现在这形势,您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和安总合作才是河东县发展的正途。
您看看那些项目,没有安总的资金和资源注入,能顺利推进吗?您可别犯糊涂啊。”
左龙的拳头在身侧紧紧攥起,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心里清楚,唐海涛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完全是仗着身后的安路生。
而安路生,背后不仅有京都秦家这棵大树,手里还握着自己的把柄,这就像一把高悬的利刃,时刻威胁着他。
在这两人的眼里,自己恐怕早已没有了身为市长的威严,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左龙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无可奈何的滋味,让他倍感憋屈。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安路生站了起来,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温和的笑容,可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温度,眼底尽是嘲讽与戏谑。
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两人中间,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哎,大家都别激动嘛。都是为了河东县的发展,何必搞得这么不愉快呢?咱们坐下来好好谈,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怎么如此剑拔弩张呢,没必要嘛。”说着,他还亲昵地拍了拍左龙的肩膀。
左龙强忍着内心的厌恶,顺着安路生的“好意”缓缓坐下。他的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刚一坐下,安路生便话锋一转,提到了陈向东。
“左市长,”安路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看似随意,却暗藏锋芒,“陈向东这个人留着始终是个麻烦。你也知道,他老是坏我好事。上次那个项目,要不是他在中间横插一杠,早就顺利拿下了。您得整治整治他,不然以后咱们的事情可都不好办。”
唐海涛在一旁连忙点头附和,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啊,市长,陈向东那家伙太不识趣了。
他以为自己有杨威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这次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左龙听了,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心里十分清楚,陈向东是杨威的秘书,杨威在市里的影响力不容小觑,虽然去挂职了,但是人家还有很多追随者。
要是因为安路生的要求就整治陈向东,得罪了杨威,那自己在市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左龙略一思索,便坚定地说道:“安总,唐海涛,陈向东也没犯什么大错,就这样整治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咱们做事情,还是得讲究个公道。”
安路生听到左龙的拒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怒容。
他“啪”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左市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安路生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恶狠狠地盯着左龙,“我要求你必须给陈向东一点颜色看看,不然这事儿没完!你别忘了,你的那些把柄还在我手里,要是传出去,你这官还能不能当可就难说了。”
面对安路生的咄咄逼人,左龙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紧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他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怒,却又不敢轻易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