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男孩过着普普通通生活。 逢乐说,她学芭蕾舞只是图奖金,因此有天赋却少了点灵气,平时回海岛上课时没少招老师的苛责,而她寄人篱下没有生活费,也不能日日靠自己的男朋友救济,这?样太没骨气了,她想?快点儿长大,等考上大学,梦想?是当?一名出色的演员。 逢乐想?长大—— 只有长大了,她的人生就?能获得自由了。 … 夏郁翡读懂了。 她恍然明白:“逢乐的眼不可能有愤怒。” 被拿捏住的命脉太多,连区区一个保姆都可以肆意地窥探着两个女孩的秘密,像猫捉老鼠似的,她才会在江家艰难度日。 夏郁翡慢慢地,对视上路汐的眼,又说:“江微是想?解脱,逢乐是要自由。” 这?次的语气,更?是笃定一百倍。 十分钟已到。 夏郁翡鼓起勇气重回拍摄现场,走之前,她回头对依旧安静坐在冰冷台阶上的路汐说:“谢谢你给我讲戏,等拍完,有空一起吃夜宵吗?” “今天周三,我有约。”路汐露出微笑,纤细的指将?她遗留在旁边的剧本拿起,轻轻拂去上面的一片树叶,又落下一句:“我看完你的戏再走。” 有路汐在旁边看,夏郁翡头脑不再空空。 甚至有刹那间,荒唐地觉得跟电影剧本上的江微感同身受了,是不是她也这?般依赖身边的人,有逢乐在的话,就?不用这?般一个人谨小慎微活着,不用活在父母严苛的畸形教育里不敢反抗了? 夏郁翡转念一想?,她和江微还是不同的。 至少她家老爷子没变态到这?种?地步。 要说这?导演,能写?出这?种?剧本—— 精神状态也很危险啊。 等发挥超常地拍摄完,精神状态很危险的赧渊在监视器那边对她和颜悦色的时候,夏郁翡用纸巾擦干戏里眼尾摇摇欲坠的泪珠,想?把功劳归于路汐,一转头却不见了场外的那抹安静身影。 … 路汐提早了十分钟离开?。 倒不是她食言,而是容伽礼派了人和车来接她去浮山湾酒店。 弯腰上车时,看到副驾是周境川。 而不是面善的黎秘书。 路汐挺想?重新下车的,好在理智立刻将?一切想?法压过,她在昂贵的皮质后座安静地坐下,车窗外是葱郁的街道,将?她这?身白色裙装也染了几分绿意。 静了会,路汐是想?假模假样客气一番。 “劳烦你来接了……” 谁知周境川这?不近人情的行事作风,就?跟天生毫无差别克着任何?一位女性,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替了黎书的班,他觉得你肯定会一边愿意履行合约一边装死迟到。” 路汐坚信这?绝非黎秘书本意的原话。 转念又想?,哪怕是故意迟到。 为何?这?两位秘书要这?般在意,提前预防? 她抿唇还没问,周境川却透露道:“今天容夫人的忌日。” “容伽礼的母亲?”路汐下意识重复问了一遍。 “嗯。”周境川是自幼被收养在狼环虎伺的容家为容伽礼效力的,在外界眼里,他是依附于权贵的黑手套,处理着血腥见不得光的事,却无人知晓他也是容伽礼的忠实信徒。
更?是容夫人,亲自从百来人里精心挑选出来的。 在封闭的车厢内,周境川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几秒后。 又说:“路小姐,你陪陪他吧。” 路汐心跳乱了节拍。 路汐坐电梯直达了浮山湾酒店的顶层套房,等推开这扇厚重的门,映入她这双眼的是一片黑暗,客厅落地玻璃窗外的海面波涛暗涌,衬得?室内有种会被溺亡的窒息感?。 周境川立在外面,伸手无声无息地将门给关上了。 随着身后幽暗的光消失,路汐犹豫了瞬,没有去开灯,摸着黑往主卧走。 空间?格外的静谧而空旷,一眼就能寻觅到位于床中央的黑色身影,容伽礼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动也不动地躺在黑墨色的真丝床单上?,离近了,近乎能从空气的温度变化感知到他体温。 很烫。 路汐眼尾余光注意到搁在床头柜的冰水和白毛巾,像是降温用?的。 她弯腰站着床边,却尽可能地没有挨到任何地方,思忖几秒,才?很轻很慢地去掀容伽礼的被子,果然如?所料那般,先是看到了他被白色绑带缠绕的右手,指骨清晰而发红,遗留着前不久结束完最血腥的拳击格斗的痕迹。 越看,越揪心。 容伽礼在年少时,就有去国外地下拳击俱乐部?打?拳的习惯。 在那个游离在法?律之外,没有规则可言的斗兽场。 他将容家最尊贵的继承人身份自我割裂开,肆意地把压抑的旺盛精力都发泄在了那个地方。 路汐犹记第一次跟容伽礼真正熟悉起来,就是他母亲忌日这天。 那时父亲路潇的债台高筑,那些人打?着“父债女?偿”的旗号想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出于太多无奈的处境,路汐只能被送到江家寄宿念书。 而她很想父亲,数着日子,已经快十?天没有回家了。 于是便?独自偷偷的溜了回去,谁想在半路上?被人给拦了下来。 天很黑,巷子四下连只野猫的踪迹都没有。 那个曾经疯狂跟踪过她,又被赧渊不要命似的堵到打?过架的高年级学长?将她往里面拖,拽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路汐?跟在你身后的那只忠诚野狗怎么今晚没一路护送你回来?” “他不在,你跑的了吗?” “听说你爸,为了给你死掉的那个妈治病以前借了不少高利贷,利滚利快拿命抵了吧?” 路汐清瘦的后背重重撞在破败墙壁前,格外疼,却咬着唇肉没喊出声。 她生的真美,模样也很乖,对?方却想撕碎她身上?的百褶裙,把烟吸到头后,将还在燃着猩红的烟头捏灭在旁边竖着的粗陋排水管上?,吊儿郎当地说道:“你没有任何人可以求助啊,你爸一身债自顾不暇,姓赧那条野狗再敢来乱吠,下次就不是废他一只手臂那么简单。 路汐,打?个商量怎么样啊?我追求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就算不答应,怎么着也得?给我点甜头尝尝啊?” 路汐绷紧着肩膀,指尖已经将手心掐成了血色。 对?方下流龌龊的话和刺鼻烟味的气?息,都让她感?到一阵反胃,没忍住把厌恶全写在蹙起来的柔和眉眼间?。 “知道怎么让男人高/潮吗?” 他自以为调情:“今晚你要是能取悦我的话——” 话还没说完整。 忽而察觉到一阵压迫感?淡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