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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吕孝靖嘲讽的御史冷笑了一声:“朝中事无大小,今日乔胜之子将人仗势将人殴打至多处骨折,在吕大人眼中尚且是小事,实乃教人心惊。他日若行凶杀了人,不知又在吕大人眼中是何种事。”
“说来,这京卫指挥使司的乔胜不过是个小武官儿,他的儿子能做出这等事来,也不知是仗谁的势。”
说罢,御史斜了吕孝靖一眼。
吕孝靖受其指桑骂槐,心中多不痛快,心底头骂老东西。
不过他没再张口,行至大殿外,甩袖而去。
再说那乔胜之子,乔靳,当日便被受了皇帝亲令的京都府尹亲自从府上捉拿提审。
府尹前去时,这厮前一夜里买了醉,还躺在房中伺候人的床榻上,衣不蔽体,不成样子。
人教拉出去时,还撒泼哭嚎,生是教人猪狗一样押着拖出了府中。
吕娘子头回见到这般阵仗,来往他们家的人再是身份贵重,却也不曾如此无礼。
她心头又急又气,可对上京都府尹铁一样的面孔,凭她再是有些神通也不敢与之叫嚣。
眼看着人被压去了大牢,她一头吩咐人去通知自家官人,一头赶紧坐了马车回了娘家去求助。
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煎熬到亲爹和兄弟下朝来,还不等她张口,先受了亲爹与兄弟的一番斥责,言她不会管教孩子。
吕娘子心中冤枉:“这孩子也就爱吃两口花酒,爹和大哥都是晓得的呀。他吃了酒难免头脑不清醒,意气生些事来,以前都无事,怎这厢就闹得如此之大。”
往昔出了事情,她爹和兄弟都帮着平,怎的此次事情不大,怎反倒是还斥责起了她。
委屈归委屈,可孩子却不能不管,她央道:“爹,大哥,你们可得救救靳儿呐。那大牢里头多苦,靳儿自小便是锦衣玉食的长大,哪里吃得了那些罪。”
“难道我不想管他?只这回是陛下在朝会上金口玉言,教将这事情严查,陛下想敲打百官管教好子侄,这朝便拿靳儿开刀!”
吕娘子闻言,心头大骇:“我们家可是得罪了甚么人,他们存心想害我们不成!”
吕良得闻这话,与吕孝靖对视了一眼,父子俩心头都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接着乔靳在京都府受审的日子,吕家和乔家都没闲着,四处与之走门路。
吕家这些年经营,门路广,此前出了事,凭门路倒都将事情平了去,然则这回却是处处碰壁。
吕娘子上走不通,下亦走不通。
往上那些昔日交好的贵眷,径直闭门不见,下头的也言,皇帝下令从严,这般铁令下,谁敢去使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