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走至今日,如此境遇安排,这些曾经忧心的事,似乎都并不存在了。
萧元宝勿自胡乱思想了一会儿,从旁头的桌案上偷拿了几颗桂圆剥吃了。
昨儿夜里睡得迟,今早又醒得早,如此折腾了大半日,时下困意袭来,他有些哈欠。
瞧着闭着的窗子外头还很明亮,时辰当早,便蒙了盖头,靠在床上眯眼打个盹儿。
倒是不想好睡,迷迷糊糊的给睡了过去。
天色灰灰,酒过三巡,祁北南酬谢了宾朋前去喜房时,天已擦黑了。
祁北南步履可见急促的到屋门口,却又没立时进去,他顿在门前,转头看向秦缰:“我衣饰可齐整?”
秦缰左右看了祁北南一眼:“没有啊。”
话听如此,他又还是自顾自的整理了一番衣袍,随后又抬袖闻了闻自己的喜服,又与秦缰闻了闻:“可有怪味?”
“一股酒香,还有饭菜香。”
秦缰如此说道。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
祁北南说罢,道:“只怕哥儿今日没吃东西,你去厨房给你他寻点吃食来。”
秦缰领了话去了,祁北南这才吐了口浊气进了屋。
碍于礼数,两人有几日的光景没见上了,他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待着走进屋中时,望向喜床,不由得微微一顿。
他嘴角上又浮起了笑意,放轻了步子过去。
祁北南看着脚悬在床榻外头,侧身在床上睡着了的萧元宝,不觉有些好笑。
他在床沿边坐下,轻轻祟祟的将人蒙在脸上的盖头往上掀了一点。
萧元宝的下巴白皙光洁,未曾另行涂抹甚么脂粉,只唇上似乎抿了一点红纸,教染得比平素要红艳许多,与喜服的颜色很是相衬。
祁北南面上的笑容更盛了些,他未曾全然将盖头掀起,怕光落在他的眼睛上,将人扰醒。
估摸是昨儿夜里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朝给累着了。
他见他如此睡着,心中只觉别样的欢喜。
昔年成婚时,两人且未深熟,他怀揣着一颗惴惴而动的心,进来见着喜床上端坐着的人,腰背打得笔直,十分的拘谨和局促。
他揭了盖头,与他喝交杯酒时,萧元宝端酒的手险些将酒脱洒。
原是人进了喜房便一直在床榻上端坐着,一刻都不曾改,浑身呆坐得僵硬也不知前来松动一番。
祁北南既是笑他傻不知变通,又心疼他凡事小心翼翼,只怕惹他不高兴。
如今再次走进这喜房,同样的人,却与往昔早已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