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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宝微顿,他还从不曾这番耍过,不知投壶还能有这些花样。
场上围于一圈的人低语:“不晓得是谁家的公子,瞧着十分体面,竟也来参加这般投壶,不知是头回来的,还是为着讨上头人好的。”
“那鲍家的还真狡猾,捂着肚儿跑了,留个一问三不知的哥儿在局上,瞧着都教人心里头慌呀。”
在高处的吕娘子摇着团扇,半掩着嘴角间的笑意。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1]
萧元宝脑子中过了些写菊的诗句,最后选定了这两句。
这诗句是说满院子的菊花如同金黄色的桂花一般,中间独有依丛颜色却雪白像霜。
微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秋日园子里都摆得有金菊,恰好他又穿了玉白的衣裳。
此时正躲在外头偷瞧内里场景的贾忻意眸子一睁,颇为不可置信:“他,他怎还会诗?”
“许是捡着两句背过。”
伺候的人与他道:“恰好今日运气不错,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贾忻意听得这话,心头稳了稳。
他大字不识,哪里通甚么诗书,只晓得萧元宝对出了诗,却不晓得其中合景的意。
然则他不懂,上头的吕娘子却懂,凭借这一句诗,便可晓得萧元宝不仅识字,还通诗书。
她偏头看了身侧的娘子一眼:“瞧来,我今日倒是受人戏耍了去。”
“你勿要气,人都来了,既有些东西,不妨试一试他的根底?瞧着可是能结交的人。”
吕娘子闻言没做声,许是先前的话说得教她有些没脸面,但她贯是能屈能伸,没应身边的人,也还是同场上的陪侍使了个眼色。
“公子的诗吟得合情合景,好才情。请再抽一签。”
陪侍得了示意,与萧元宝道。
“怎吟了还抽?”
萧元宝不解。
在萧元宝身旁的一位娘子好心与他道:“头回上来耍,得一回抽三签。若尽数完成了签上内容,能拿彩头;若是没成,就……就罚吃酒。”
萧元宝会意,心头顿时明悟了些东西。
眸子在场上扫了一眼,还不见贾忻意的人。
他心头不由得涌起些气恼,不过人已入局,现在发作也只会惹人笑话。
“多谢。”
萧元宝心平气和的先谢了人,又行抽签。
这回他抽中的是一支字签,内容是让写一行祝词。
倒是这头准备的齐全,须臾便抬了桌儿来,还备好了笔墨纸砚。
萧元宝更是无惧了,他的字可是翰林大官人从小捉着手一笔一划写的,多少年的练习,直至于祁大人都点头说了好才罢。
要在场上拾笔写一段祝词,岂非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