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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宝想果不其然,闻其是官眷,虽还不知他家大人是多大的官儿,但他还是更为客气了些。
“我们初来乍到,不晓得巷中的人家有些甚么人物,若知晓有工部的大人居于此,合当早些登门拜访。”
夫郎道:“这哪能怪你,我与官人也早想来拜访,只是官人说新科进士多忙碌,我们也不好打扰。这朝撞见了,我便是再忍不得前来打招呼。”
萧元宝觉着这夫郎还挺和善,又肯言谈,便不吝与他多说了两句。
两厢说谈的合,便互报了姓名,得其姓贾,名忻意。
都是往市场上却采买东西,也便结伴同行。
贾夫郎与萧元宝并着肩膀走,他轻瞧了萧元宝的衣着,不知是因要出去市场买菜还是本就手头紧,穿的是一身素青色的细布衣衫,连绸子都不曾穿。
“不晓得哥儿是哪里人氏?原先都没曾在巷子上见过,早教我见着,也好有个人说说话儿。”
萧元宝道:“我们是地方上过来的,磷州城下的一个县城里。”
他倒也没瞒着,这些事情,稍做打听就能晓得。
再来他也并不觉得是地方上的人很没颜面,这偌大的京城,多少人又是本土人氏呢。
便是朝中的官员,许多也都是地方上的。
“原来如此。”
贾夫郎道:“那咱巷子里的屋子可是赁的?”
萧元宝闻言没有立答。
贾夫郎见此笑着拍了下自己,道:“瞧我这问的,我就是关切一句。听哥儿从地方上来,只怕不晓得京中的一应物价,忧心哥儿与探花大官人教人哄了去。城中的那些房牙最是鬼精灵,见人下菜碟儿的主。”
“听官人说,有一地方上提调来的大人在城中赁宅子住,在外城的梅子巷里赁了一处小一进的屋子一月就用去十几贯银子。许哥儿还不晓得,那梅子巷又窄又旧,靠着一个牲口行,天儿热的时候臭死人了去,又还住着三教九流。这样的宅子,哪里值当得起如此多的银子,你说是不是?”
萧元宝唏嘘:“那些房牙如此大胆,竟连官员的银子都敢坑骗!”
“嗐,富贵险里求,要不然怎说他们精又贼。”
萧元宝道:“我们这处宅子也是赁下的,倒是没费得这位大人那般多的银子去。”
贾夫郎闻言眉梢微微一动,他顿了一下,笑道:“如此就再好不过了。探花大官人想来也不是容易教人轻易蒙骗了去的人物。只我这人怪是多嘴,你莫要见怪。”
想着这户果真不是甚么富裕人户,衣料粗简,小屋宅也是赁的。
“贾夫郎怎是多嘴,您这是热心肠。”
贾忻意笑了笑。
两人一齐在菜市上挑买了瓜菜,肉食,又在街边就着桂花糕,吃了盏子茶才回来。
“哥儿年纪不大,可我与你却多谈得来。过两日得空你可愿意到我家里头来坐坐,我终日一人在家中不是绣花就是吃茶,无趣得很。”
临分别时,贾夫郎亲切的拉着萧元宝的手,很是舍不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