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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和沉稳的声音落尽耳朵里,萧元宝耳根发红。
祁北南的声线褪却了十几岁少年郎的青涩,已然是更趋近于青年的声音,别有一种蛊惑人的感受。
萧元宝不好意思直视他的眼睛,微侧过了些下巴:“说大话,好似是我欢喜甚么就能得一般。”
祁北南低下了些头,更凑近了萧元宝:“大话又不是说与旁人听,说来与你听听也无妨。”
萧元宝羞赧两人这般说话,想要逃开去,圈他在衣柜前的胳膊却不肯松开。
“我还得去给你收拾箱笼呢。”
“说了再去,也不急。”
萧元宝无可奈何,便只好道:“都好,我不挑的。”
祁北南低笑了一声:“这么好打发的啊?你挑剔一点也没关系的。”
萧元宝抿了下唇:“只要是阿南哥哥,我觉得都好。”
祁北南嘴角扬起,他与萧元宝理了理衣领,道:“此去少不得两个月之久,待我去到京城,安顿好以后,进了考场里头,就教秦缰回来接你。好不好?”
萧元宝眸子一动,他早算过了祁北南这回去京城赶考要多少时间。
光是来回就得月把时间,考试又得九日,外在等放榜十日左右,随意就两个月的时间去了。
倘若会试上了榜,还得参与五月的殿试,时间又得往后推。
前去磷州考试,最长也月余,何曾需分开这般久。
越是临近赶考,他心里头其实越不是些滋味。
可他不好张口说舍不得祁北南,会试是要紧大事,他这般扭捏岂不是教人觉得不懂事,竟是还不如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么。
待到下一回生辰,他便年至十八。
再不是甚么小年纪的孩子了。
这朝听得祁北南竟有要将他接去京城的打算,心头立便雀跃起来。
“我也能去京城?”
“嗯。”
祁北南见他有这心思,便继续道:
“若是我中了进士,少不得诸多耽搁,你去了京城,我也不必那般挂念,可安心的殿试,参与授官;若是不中,你打小不曾出过岭县,前去领略一番京都的风光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萧元宝心中欢喜不已,立想点头答应,却尽力克制,理智的询问:“我过去会不会太麻烦?”
“怎麻烦,寻好车马便无事了。路上我会先教秦缰好生熟悉路。”
祁北南原也不安心教萧元宝独行前往,但见识了秦缰的本事,他倒是放心不少。
届时他与自己先行了一道路,再折返接人,经验只会更足。
萧元宝见祁北南当真是打定了主意,事前也想了周全的,更为欢喜。
他抓着祁北南的胳膊:“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