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南见此垂下眸子,好似是觉着有些被打了脸面。
萧元宝难得见祁北南如此,本想再笑张口话他两句,不想却一下子被祁北南捉住了手,他稍一使力气,自就不受控制的往他扑了些过去。
看着不过两寸距离前身姿挺拔的人,几乎能将他给倾覆了去,他立不敢笑了。
“这么说来真是你告状了。”
萧元宝连忙摇头:“真没。”
祁北南看着人,微扬起眉:“想你也不当那么狠心。”
“那爹爹真训你啦?”
“那叫警示敲打,不叫训斥。”
祁北南道:“说若我不老实些,还要接你回庄子上呢。”
他转牵住了萧元宝的手:“我可舍不得。”
萧元宝眨了眨眼睛,没好意思看祁北南,耳尖微热。
九月上旬,祁北南都在忙碌之中渡过。
出榜后次日,先去了一趟县府。
除却州府下发的文牒奖励,县上也预备了奖赏。
举人在县里更为紧俏,得到的厚待礼遇不比州府上差。
尤其是祁北南作为此次乡试的解元,出自岭县,可谓是让县里大增光彩。
届时学政和县公在教育选举这一块儿的政绩上也会可圈可点。
如此,县上自少不得对举子的奖励,以此也能勉励旁的读书人,更为用功科考。
祁北南便又得了县上三间空置的商铺,铺子在闹市的柳叶街上。
除此之外,另有县郊一处私林。
值得一提的是,私林周遭有二十亩的荒地可开垦出来种粮食。
于旁人来说这些荒地算不得是多好的奖赏,但祁北南有田恳,全然可以变废为宝。
其余几个举子便一视同仁了,一人得了闹市外的一间商铺,二十亩荒置田地。
这两年土地可见的紧俏起来,像是那般开垦好的肥田旱地,已然极少的拿出来作为赏赐了。
且朝廷对那些犯事的士族官宦的惩处,也愈发的喜欢从没收罚处资产上下手。
能得些荒地作为赏赐,也不差了。
没两日,祁北南又与几位举子一同到学政府上参加谢师宴。
接着到县学里做讲学,谈说秋闱考试的经验,鼓舞勉励县学中的读书人。
这厢就去了几日时间,稍稍得了些空,回了庄子上,又好生宴了乡里的贤达耆老。
祁北南虽是不爱这些应酬,却也不能不办。
到时候教乡里的人以为他中举抖起来了,面上虽敬重他是举人老爷,笑脸相迎,可背地里难保没有说辞。
祁北南哪怕并不是圪山村的本籍人士,但在此久居十年之久,在此科考经营,不得不与当地的人友善融洽。
届时要选举做官,是会有官员前来地方上考察的,彼时一一请问这些乡绅耆老,问及品行、处事一系。
若与这些贤达耆老不睦,说上几句不大中正的话来,教考察官记上一笔,想要受选举为官也会受到不小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