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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童考的小三元,县里难免对你给予厚望。这几年在县学读书,上进专心,夫子常赞你,我都瞧在眼里。”
杨学政道:“不论这回中榜与否,你这般心性,迟早都是能有大前程的。”
祁北南连忙做礼道:“学生受学政如此夸奖,心中欢愉不已,却又实在惭愧。”
杨学政笑道:“你是受得起这些夸奖的。”
“说了这一晌的话,想来也是渴了,我新得了些好茶,与你尝尝看。”
“多谢学政。”
杨学政朝下人扬了扬下巴,转又与祁北南道:
“我听闻你早年失孤,寄居于母家亲戚家中。”
祁北南道:“是矣,虽是少年失孤,可叔父家中待我不薄,如同亲子。”
“学生能安心读书,也是承蒙叔父一家的照顾。”
“你如此孝心,知恩感恩,是个纯孝的好孩子。”
杨学政言罢,门口进来一道身影。
“爹,祁秀才。”
祁北南见着进来的竟然是杨学政的哥儿,杨郴叙。
他与人回做了个礼,眉心微微一动,心头有些不好的猜想。
“听闻此次赶考路上不安生,祁郎君可是吃了苦。好在是平安归来,有惊无险。”
杨郴叙从下人端着的托盘中端出来了一盏子茶,奉于了祁北南:“祁郎君尝尝我泡的这茶可还适口。”
祁北南谢过,虚饮了一口,客气道:“学政的茶自是不差的。”
杨郴叙轻轻笑了笑,欲要再张口与祁北南说话,杨学政同他使了个眼色,他便合了嘴。
转道:“祁郎君与爹爹说话。”
言罢,做了个礼,出了门去。
“叙哥儿泡茶的手艺不好,贪玩儿的性子,小祁你莫要笑话。”
杨学政如此又道了一句。
且不说这茶泡得究竟好不好,哪里能应承学政这话的。
祁北南立又奉承了几句。
杨学政与他简单说谈了些闲散话,倒是没久留他。
差不多时辰,就许他告辞离去了。
“赵三哥哥,怎只你一人回来,我哥哥呢?”
萧元宝从市场上买了几只新鲜的羊蹄子,预备卤来与祁北南吃。
祁北南回来以后,他小脸儿上都多了许多光彩。
他整好在巷子里遇见赵光宗。
“他教学政留下单独说话去了,不晓得甚么时候能说完。想着万一留他吃饭,我便没等,独一人先家来。”
萧元宝疑惑道:“如此多读书人,怎独留了哥哥说话?乡试又还不曾放榜。”
赵光宗默了默:“许他是院试案首,在县学成绩又突出,学政大人便留他问些乡试的事情。”
萧元宝应了一声,想着哥哥学业好,得学官看重那是好事情。
便道:“赵三哥哥去宅子坐会儿吧,我下午做卤羊蹄子。”
赵光宗摆了摆手:“晚间得去我外祖家里头,老人家有些日子没见我了,心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