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听风应声道:“她祖父是宝春堂的大夫,父亲是县府中工房的典史。我们两家虽未曾有过来往,但幼时几个民巷的孩童多曾在四方街闹市上耍乐。我见过她。”
言罢,罗听风忽的起身同祁北南拱手行了个礼。
“多谢祁兄。”
祁北南笑道:“我也不过是受人所托,如今功德圆满,罗兄勿谢。”
下午,再上一堂课即可下学。
祁北南抽出半只眼睛朝罗听风那头嫖了几眼,见着那小子与往日还是一般。
夫子讲学,依旧是一边听,一边认真的录下要点。
似乎并没有受到香囊任何的影响,但他竟也没让他带甚么话。
他微微吐了口气,想着待明年秋闱后,他也当请示了老丈人,该把婚约的事情告诉小宝了。
下了学,祁北南收拾了书箱,正预备家去。
罗听风却来了他跟前,递了一本书与他。
“这是?”
罗听风同他挑了挑眉,他接过书,方才察出书本中夹了一封信。
他心领神会,小心把书一并装进了书箱里。
“安心。”
祁北南拍了拍书箱。
罗听风又与他行了个礼。
“小宝,我回来了。”
祁北南语气松悦,待着完成了上头指派的任务,圆满完成等待奖赏一般。
萧元宝闻见声音出来:“哥哥回来的正是时候,快快收拾了与我一道出门去看方大哥。”
“怎的了?”
祁北南放下书箱,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萧元宝。
“他身子受了伤,才看了大夫,时下在二姐姐赁的屋里躺着。”
萧元宝也是下午些时候才得到的消息:“我便是等着哥哥下学回来一同前去看他。”
祁北南盥洗了一番,换了件衣裳。
萧元宝准备了一篮新鲜应季的果子,两包红糖,一株小参,还熬了一盅米粥。
当初萧护教熊瞎子打了,在家里头躺了几个月,方家也没少来看望。
这朝人家出了事,不说人在城里头,就是人在乡下,也得回去走上一趟。
唤了赵五哥携着礼品到方二姐的住处去。
在路上祁北南才得知方有粮受伤的原委。
原则是这阵子有人谗言鼓动老百姓起事,县府上一直捉不到此人,布了告示,告诫城内外百姓警惕此番心思叵测之人。
若遇此人,前去官府检举可得赏。
里正尚还没来得及与村里的村户开集会说县府的公文,城中排查严厉,那起子贼人便溜逃去了乡野上。
鼓动村野间那些不知事的农户。
不想方有粮受外村人请去收稻,家来的路上便撞见个贼人正在鼓动一妇人娘子。
说甚么皇帝不贤,天降异象是老天爷要惩处皇帝。
老百姓应当顺应天道,与朝廷反此皇帝,另投明君。
方有粮早便听得方二姐说了城中有这般起事之人,他原本还不尽信有人胆子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