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太远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大约是在向守城兵训话。
所有的城守兵都恭敬地站着听她说话,好一会儿之后,杨妙真才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了数十分钟之后,李辉才拍了拍杨妙珍的肩膀道:“好了,咱们两人这下终于可以混进城了。她既然刚刚巡过了这道城门,短时间内就不会再回来这里,咱们趁着这个时候打个时间差,你准备扮演杨妙真吧。”
“可是,我这人平时从不说谎骗人。”杨妙珍苦恼地道:“我怕扮不像,一旦露出破绽,咱们两人都死定了。”
“这你就放心吧。”李辉哈哈大笑:“你老公我可是编辑啊,论到糊弄人的本事,天下谁人能敌编辑,你耳朵凑过来,我来教你。”
……
数分钟之后,太阳已经快要跌下地平线了,天地间一片金黄。
楚州城的城守兵们已经开始打算关闭城门了,突然,一个穿着破烂红袄,没有胡须的年轻士兵,背着一个身穿红袄的女子走到了城门前,大声叫道:“闪开闪开,大姐头摔伤了脚,我要立即背她去看医生,都给我闪开。”
城门守兵吓了一跳,赶紧定睛来看,果然,那个趴在红袄兵背上的女子,可不就是大姐头杨妙真么?
守兵们大奇道:“大姐头刚才不是还来巡了南门,然后向另一个西门去了吗?怎么又从外面进来?”
那红袄兵当然就是李辉,他一本正经地撒谎道:“大姐头刚才在城墙上眺望西边的风景,不慎掉下城墙,摔伤了腿,我赶紧跳下城将大姐背了回来,你们还在这里墨迹个啥?赶紧让开让开,我要用最快速度送她去看大夫。”
城守兵们将信将疑,大姐头何等武功,区区三米高的城墙,掉下去会摔伤腿?这不可能啊,她随便一个空翻,就能轻松落地。就在这时候,杨妙珍抬起了头来,用哀伤的语气道:“相公在青州被蒙古人围杀,我心中好痛,唉!不由得就想出了神,掉下城去了。咦?话说回来,你们几个人是谁?红袄军中有你们吗?你们的识别标志是啥?”
听到这话,城守兵们再无怀疑,这时候李全已死的假情报刚刚传来不久,杨妙真正是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丧夫之痛下摔落城墙可以理解,而且这脸盲症都一模一样,那说话的语气,神态,抑扬顿挫,都和真人一般无二,不可能是假货。
城守兵们赶紧道:“大姐头,我们只是最低级的杂兵,平时都没资格和您说话,哪有资格拥有误别标志啊,至少得也百夫长,千夫长,才有资格在您的记忆中留下一个专属识别标志。”
“哦,是这样吗?”杨妙珍挥了挥手道:“好吧,我就勉强承认你们是我的小弟吧。”
“这位兄弟,你赶紧送大姐头去看大夫吧。”城守兵们让开了路。
李辉赶紧背着杨妙真跑进了城中。
只见城里一片破败与萧条,此时兵荒马乱,贼兵、宋兵、金兵、蒙古兵满世界乱跑,导致人人自危。这楚州城落在杨妙真手里还算和谐,要是落在别的军队手里,平民百姓都没多少活路,只怕城里早已尸横遍地。老百姓平时都不敢出门,是以街道上空空荡荡,没几个人影。
这倒是方便了李辉和杨妙珍,两人拐进一条小巷,看不到有人跟来,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