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到初恋是八、九年后,是在加油站,就这么看着他从超市走出来。
我看着他,不太敢相信,试着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他掂着手里的矿泉水瓶,看着我,挺平静地说,记得,化成灰我都记得你。
想起句歌词:“今生的约,欠一个再见,伤痕从此不肯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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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不是偶遇,是初中同学聚会。
归晓听到老同学白涛提到他的名字,说他就在不远处的加油站短暂休息,听到这个名字后,她就开始不清醒,什么都没管就说想去见见“故友”。
老同学没多想,骑车带她去了。
五分钟的路程,一个世纪那么久。白涛车还没刹,她从自行车后座急着跳下来,焦虑四望。
目光惶惶。
直到,看到他穿着白衬衫和卡其色运动短裤,和几个同样便装的战友并肩出来。她像梦游似的,迎上去。
……
直到,他说出那句话——
归晓僵着,搓搓自己的右小臂,没作声。
白涛犯傻,怎么回事?情债啊?
可看晨哥坦然面容,又不像刻骨铭心的情债,倒像是句玩笑。两位当事人又不笑?究竟几分真假,白涛这个外人也不懂,可毕竟在社会上混久了,打圆场的本事是有的:“晨哥怎么一直在加油站,有任务?”
路炎晨伸手,捋了下白涛的后脑勺:“加油站能有什么任务,等人。晚上让你哥找我一趟。”
白涛松口气:“我哥在老沟,过两天让他过去。”
“那算了,过两天我就回内蒙了。”
说完,他拧开瓶盖,灌了两口矿泉水。
归晓听到内蒙两个字,醒过来,这一走估计大半辈子见不到了。
于是横了心,厚颜无耻地去看他,就连他喉结因为吞咽矿泉水,上下微滑动的细节都看得仔细。
几乎没变。
他黑眼仁比例比一般人大,外加眼角上剔,脸瘦,过去穿校服衬衫时露出的脖颈线条流畅,是种乖戾张扬的面相。可嘴角线条却很柔和,总像在笑。
现在,也一样。
从十三岁认识他开始,再有人问归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她总能脱口而出 “眼睛要如何如何……”,好像记忆里根深蒂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