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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and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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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场戏拍摄结束之后, 剧组的人都远远望着默文齐齐震惊了。

之前默文的演技可以说是令人失望，让人不禁怀疑，在退出影视圈的这两年, 默文是不是已经对演戏感到陌生, 找不到之前的状态。或者说，当年被吹捧的默文也就不过如此。

但又在刚才那一场戏中，默文·特里特终于证明了自己——

光明与阴影并存。

神圣与邪恶在刹那之间的完美转换。

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眸，是真的拥有能震撼人心的魔力。

初始眼神中居高临下的冷漠，却使人感到一种圣洁的悲悯。占据完美的光线角度，他的身影辉映着光, 如同上帝派遣而来的给予救赎的使者。然而眼神瞬间的转变，暗绿的眼瞳中仍然是冷漠, 只是这冷漠的意味变味了，是泯灭人性与操控人生死的冷漠。极致纯粹的恶意和冰冷，不可窥探的傲慢与戏谑, 如同深不可见底的深渊，都藏匿在那双眼眸的深处。

默文终于找回了他的状态，他就是天生的演员，浑然天成的演技。

灵幻新隆不禁拍手叫好，想到以后拍戏的事情都让默文出来，亲自上阵不就好了吗？

站在一旁的雷克斯也怔住了, 之前他还在为默文焦急，而现在目光复杂又感慨地望着默文。

——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才是他认识的默文·特里特。

——如此令他嫉妒的……天赋。

即便是雷神和钢铁侠都诧异了，有一种蓦然不认识这个孩子的感觉。

——刚才哆哆嗦嗦的自闭男孩去哪儿呢？

——原来演技派, 真的可以入戏就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吗？

——这可真是活脱脱的戏精啊！

托尼想，如果那只要上课的小蜘蛛能有机会看到刚才那幕的话, 肯定已经兴奋坏了。

“这才对啊！”理查兹导演很欣然，他终于看到了正常发挥的默文，他很高兴看到默文找回了自己的状态。他很早之前就知道，如此具有潜力的默文在未来的演艺道路上的发展一定是不可估量的，若不是两年前……不提了，相信变得成熟之后默文的路会更加敞亮顺利。

看到默文现在找到了完美的状态，理查兹导演也想继续补几个镜头。可是话才说到一半，就看到默文神色微变地蹙紧眉头，然后快步离开。甚至都没有理会经纪人灵幻新隆的呼声，黑发少年小跑冲进了休息室，而后竟然还反锁了门。

“这是怎么了？”理查兹导演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默文！开门！”灵幻新隆当然已经冲到了门口开始敲门，“出什么事了？”

然而休息室内毫无动静。

这样的寂静，让灵幻新隆感到不安。

“他这是干什么？”钢铁侠对默文的怪异举动感到迷惑。

“需要我将门打开吗？”雷神看着焦急的灵幻新隆问道。

“很抱歉，感谢对默文关心，但请你们先不要聚在这里。”灵幻新隆平静下自己焦虑的情绪，转过头看着全部都聚过来的剧组人员说道，“默文的身体不太好，应该是觉得不舒服了，这边我来解决就好。我想默文不太希望，你们都将注意力关注在他的身上。”

听到灵幻新隆这么说，知晓默文做过两次心脏移植手术的理查兹导演的神色更加严峻了。但还是按照灵幻所说的，让剧组人员都不要围在这里。

“把门打开吧。”灵幻新隆转头对雷神说道，“我们进去之后立刻把门关上。”

索尔有些看不懂灵幻新隆此时严肃的神情，他甚至不需要撞门，这种普通木门的门把手根本无法困住雷神。当雷神打开门之后，就看到了地面上躺倒了一个黑发少年。

“把门关上！”灵幻新隆在冲进门之后，转头对吓到的索尔喊道。

钢铁侠和雷神进了门之后，立刻将门给关上了。

“他怎么了？”索尔没有想到默文竟然昏倒在休息室里，瞬间慌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眉头紧蹙的钢铁侠呼唤贾维斯立刻派医疗直升机赶来。

灵幻新隆伸出手让黑发少年平躺在地面上，少年的身体已经是冰冷且僵硬的，青涩精致的面容上是平静至极的神情，但也看不到任何存活的血色。

“他……心跳停止了，也没有呼吸了。”索尔的声音不禁发颤。

“该死！”即便是钢铁侠也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

等不及医疗部队了，托尼都蹲在地上为默文做起了胸外心脏按压。

“不，没事的，他不会有事的。”灵幻新隆语气坚定地说道，伸手拍着默文的脸。虽然他相信影山茂夫安然无事，但看到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少年，灵幻新隆仍然还是慌了神。

钢铁侠仍然在施予急救。

“默文，醒醒！”灵幻新隆不断地大声呼唤着，“睁开眼睛！”

“影山茂夫！你快醒醒！”

像是听到了呼唤声，躺在地面的黑发少年突然睁开了双眼。

钢铁侠和雷神看着眨眼之间恢复了呼吸和心跳的少年，深深松了口气。

“怎么了，师父？”睁开眼后影山茂夫只看到眼前三个男人皆是惊魂未定的神情，就好像是刚才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件一样。这使影山茂夫感到不解，一脸迷茫地看着灵幻新隆。

“……你快吓死我了。”灵幻新隆这才觉得疯狂跳动的心有了些许平复。

影山茂夫面露迷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明白师父的话，奇怪地环顾四周。

“我怎么在这里？”影山茂夫觉得身体有些冷，但是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他想起了刚才明明他还在拍摄，怎么一个晃神就到了休息室里了。虽然有些奇怪，可是影山茂夫还在意着他始终无法演出导演要的感觉来，毕竟他本身就没有演戏的能力，“师父，怎么办，我根本演不好。”

雷神和钢铁侠此时沉默地看着影山茂夫，眼神诧异。

——这个少年，就像是全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但是，却又像是恢复成了，他们一直认识的[默文·特里特]的样子。

“已经拍完了，拍得很好。”灵幻新隆伸手拍了拍影山茂夫的头，“他帮你拍完了。”

影山茂夫愣住了，[他]，是指默文吗？默文刚才用这具身体拍戏了吗？

“……是双重人格。”灵幻新隆又转头看向了索尔和托尼解释道。

“什么？”索尔惊奇地问道。

“这个孩子有双重人格。”灵幻新隆觉得这是最好的解释了，“现在这个出来的人格不会演戏，但是会驱魔，刚才出来的那个人格才是群众认识的那个小明星。”

“我说怎么感觉变化这么大。”雷神也接受了这个解释，甚至觉得不合理的地方有了合理的解释，所以灵幻新隆才说默文会没事的，“他每次变换人格的时候，都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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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这样失去呼吸和心跳吗？

——这也未免太吓人了吧？

钢铁侠蹙紧了眉头，他觉得灵幻新隆在说谎，没有一个双重人格的人在转换人格的时候，会连呼吸和心跳都停止掉。刚才那种情况，分明是……死亡已经笼罩了这个孩子。显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掩藏在这个孩子的身体里。

灵幻新隆沉默了，这也是他才发现的事情。

如此看来，默文只能短时间地占据自己的身体，甚至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那么这也印证了一件事——

如若影山茂夫不在这具身体里，那么这具身体只能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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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and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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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并没有继续, 钢铁侠唤来的医疗直升机直接将影山茂夫给拎走了。

灵幻新隆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毕竟这也算是一个免费给影山茂夫做高级全身体检的机会。这么大的响动，当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灵幻新隆也没想藏着掖着, 直说默文天生心脏就不好, 现在身体有了突发状况不得已必须离开。剧组人员都是意想不到，但身为知情者的理查兹导演已经猜测到了，心中很是忧虑默文的身体健康，甚至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给默文太大压力了。理查兹导演让灵幻新隆好好照顾默文，最关键的戏已经拍摄好了，近期就让默文好好休息。

钢铁侠自然将影山茂夫的身体好好检查了一番。

做过两次心脏移植手术的少年身体, 当然比不得健康的人。但是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少年会出现心脏和呼吸骤停的异状。而且, 看少年匆匆跑进休息室并反锁的行为，就知道默文对自己的身体了解得很清楚，预见到即将会发生什么。

双重人格的解释, 灵幻新隆始终坚持这个说法，钢铁侠是说什么都不信的。暂且不提医学专业上没有过这样的先例，黑发少年自己也支支吾吾，明显是没底气附和灵幻新隆的话。再加上，少年本身就具有的驱魔力量，并不排除在少年的身上会发生难以理解的灵异现象。

——恶魔吗？

钢铁侠不禁想起了之前发生的[恶魔事件], 恶魔也可以附身在人的身上自由活动。但托尼并不认为默文会是恶魔，毕竟恶魔应该不会是这种单纯款的, 而且还反过来去清除同类。可是恶魔对于灵幻新隆和默文的惧怕也是显而易见的，这足以让托尼怀疑这二人的身份。

而且, 灵幻新隆这个人，明显是造假的身份, 非常可疑。

不是恶魔的话……

“我想你也看得出来，现在的默文根本就不擅长演戏。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之前的人格无法一直出来。所以默文也是在代替另一个人格实现愿望，才尽力在成为演员。”灵幻新隆看得出钢铁侠并没有相信他的话，不过，他仍然面不改色地坚持自己的说法。反正，任谁也猜不到真相，他们俩无辜路人，是被默文给强行拉到这个世界的。

“所以，之后演戏呢？”钢铁侠看着灵幻新隆问道，“也这样让另一个人格出来演戏，而后转头就变成一具没有呼吸和心跳的躯体？”

“我会尽力帮默文再接一些本色出演的角色。”灵幻新隆不慌不忙地说道。

——自闭孤僻的寡言男孩？最好还能戴个头套是吗？

无言以对·钢铁侠：“……”这就是所谓的演员舒适圈吗？

虽然影山茂夫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个晃神就被拖到了奇怪的地方，浑身上下一通精密的检查。但是影山茂夫心中是感到高兴的，因为他知道了原来默文是可以出来演戏的。

——那真是太好了。

如果是默文的话，一定能演得非常出色。而且这样，默文也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只是到了酒店师徒俩单独相处之后，灵幻新隆一盆冷水就泼了下来——

“默文能出来的时间是有限的，而且只有短短几分钟而已。”

“茂夫，如果你想要继续帮默文在影视圈的道路上发光发热，你还是得靠自己才行。”

对于之前在休息室里发现了没有呼吸与心跳的默文一事，灵幻新隆只字未提，也让雷神和钢铁侠对此不要提及，不想让默文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影山茂夫的心里。

影山茂夫的愉悦因为师父的话收敛了些，果然成功的道路没有捷径啊。

“这样已经很好了。”影山茂夫还是开心的，“默文还能出来演戏。”

热爱演戏事业的默文，离开了片场两年的默文……

今天再次站在熟悉的镜头前的时刻，影山茂夫想默文的心中一定是高兴的。

“那我们好好和默文聊一聊吧。”灵幻新隆观察着影山茂夫还算是轻松的神情，心中也暗松一口气，“你应该还可以和他对话吧？问问他到底把我们拉过来做什么。”

“他说……没想做什么。”影山茂夫沉默了一会儿后，迟疑地说道。

“什么叫做没想做什么？这里根本不是幻境了吧。”灵幻新隆瞪大眼说道，“把我们两人从另一个世界给强行拽到了这个世界，他说没想做什么？就只是随便拽了拽？”

影山茂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等着身体里的[默文]的答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一种奇特的能力。]

[当我陷入昏迷、在手术台上还有在濒死的时刻，隐约中我都会看到离奇的画面。我一开始以为是幻觉或者是梦，有很多一闪而过的片段，就像是，来自于其他不同世界的景象。虽然看到了，但是也仅仅只是看到而已，这算不上是什么能力。]

[在这一次溺水时，我也同样看到了这样的景象。也许是因为太想活下去了，求生的意念从这个世界穿透出去，然后传达到了其他的世界里，也传达到了你们的眼前。]

……

默文继续解释着，而影山茂夫将默文的话传达给灵幻新隆知道。透过无数幕模糊的景象，默文恍惚间仿佛感知到了很明亮的很强大的力量，因为强烈的求生欲，奋不顾身地想要抓住那道希望的光束，而那个希望正是影山茂夫。这也难以解释，为什么他和茂夫都会被默文拉来，但灵幻新隆目前知道了，默文的确身上也是有一点不平凡的能力在的。

很有可能是在临死之前再次爆发出了关于空间的能力，向处于其他世界的人求救，正好与影山茂夫强大的力量相碰撞，以此打开了无人知晓的空间之门。

这虽然超出灵幻新隆的意料，但是这也和灵幻新隆所设想的结果一样。也许默文正是借助了影山茂夫的力量才得以让他的生命以这种方式延长，但是影山茂夫与他来到这里也必然是因为默文的牵引。既然来到这里，默文的执念和影山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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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的力量，缺一不可。那么如果要离开这里，在影山茂夫执意于帮助默文的情况下，也只能帮助默文达成未了的心愿了，消除这份执念了。

“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你一开始保持沉默。”灵幻新隆问道。

“默文……又不说话了。”影山茂夫在许久过后才回答道。

灵幻新隆：“……”很好。

——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在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情时就直接保持沉默吗？

——死了自闭一下，还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反正作为成熟的大人，灵幻新隆大概也能理解默文自闭的点在哪里。他当然也不会占据道德制高点，去批判默文的错误。好心救人，却无助地意外死去，绝望之际以为终于抓住了生的希望，结果面对的还是已死的事实……即便是灵幻新隆也同情默文的遭遇。在这样的不幸之下，也不可能强求默文一开始便能敞开胸怀，坦然接受自己死亡的悲剧，与他们好好聊聊死亡的感受。

只是现在，默文似乎已经是看开了些。

“那默文，我们来说说其他事情。”决定转移话题的灵幻新隆试探地问道，“如果要帮助你达成心愿的话，我们总得要知道你的心愿是什么？”

[我有……很多心愿。]默文迟疑地说道，[只是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影山茂夫不假思索地反驳道，“这些心愿都很重要。”

“我们不正是为了实现你的心愿，所以才来到这里的吗？”灵幻新隆即便耳边听不到默文的话语，但是他也能从影山茂夫的话语中猜测出默文说了什么，“为了实现你成为大明星的心愿，我成为精英经纪人这件事就不提了。我们茂夫，一个在学校里公开演讲都能石化的人，竟然都为了你去拍戏。如果你说你的心愿不重要的话，岂不是说我们的努力也都不值一提。”

在影山茂夫以为默文又要保持沉默的时候，听到身体里的他说话了——

[是的，我想成为备受瞩目的顶流大明星。我喜欢演戏，我也擅长演戏，我一直觉得成为演员是我命中注定的事情，因为我被上帝赋予了演戏的天赋。既然决心要成为演员，我就要成为最出色的演员，我始终是以此为目标的。]

[只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我的心愿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完茂夫转述的话，灵幻新隆不解地问道。

[我已经两年没有演戏了，你们也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我曾经总是以为，我是独一无二的很重要的存在。但是事实证明，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而已。我以为我和粉丝们之间有坚不可摧的纽带，但原来这样的信任建立在薄冰上，一旦破裂即为崩塌。渴望耀眼的我却像是小丑一样，实际上是，他们今天可以爱我，明天可以恨我，后天他们就可以遗忘我。而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如同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样。]

在那些耀眼的闪光灯下，在那些赞美的吹捧声中，他的周围始终都好像是围满了人，他误以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一样。没有父母的陪伴，他将所有的热情都寄托在演戏上，虔诚地认为这就是他一生的事业。他甚至以为没有家人也无所谓，因为他有那么多真心热爱他的人。

然而，上帝在他最辉煌的时刻给予了考验。

默文承认自己膨胀，自己自大，自己犯下了过错。但是，这又并非是全部的真相。爱他的粉丝们，爱他的时候不乏真心。只是在选择离开他的时候，也毫不犹豫，甚至还会转过头来伤害他。这样转瞬即逝的爱，轻易得让默文觉得……曾经单纯将粉丝的爱视为最重要的自己很是可笑。

想要得到爱的人，不遗余力地去争取，却得到了虚假的爱。

默文想到了自己无声无息的死亡。

即便他的死讯公之于众，又有多少人会为了他的死而真心哀悼。

[我对成为大明星这件事，也许没有太多执念了，只能说是小时候的梦想。]

[我还有其他心愿，我希望我忙碌的父亲能有一次休假，能和我一起旅行。我还希望成为明星的我能让我远在英国的母亲看到，让她知道丢下我和父亲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但是，这也不重要了，因为我的父母都去世了。]

“……你，你说什么？”影山茂夫听到这里，瞳孔缩紧地问道。

[茂夫，我知道你委托了彼得再调查我母亲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之前已经做过调查了。]默文语气平静地解释道，[我的母亲多年前因为……意外去世了。]

“但是，那些寄来的明信片——”影山茂夫急切地问道。

[那些明信片都是莫妮卡委托英国的姐姐写的。]默文回答道，这他也早就知道了。

死亡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如若感谢上帝为他送来影山茂夫达成最后的心愿的话。

[如果，如果真的要说我的心愿……]

[你们也都看得出来，莫妮卡一直都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爱护着。当莫妮卡刚来的时候，我很抵触莫妮卡，应该说我抵触所有接近我的女人。因为我有自己的母亲，我只想找回我的母亲，我觉得她们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为了顶替我的母亲。我也生气因为住家保姆的存在，我的父亲知道我会被好好照顾，所以很久都不回家。之前的住家保姆也都是被我气走的，但只有莫妮卡不一样，她始终都对我充满耐心与包容，就像是亲生母亲一样爱我。]

在默文的生命里，只有莫妮卡给予的爱如同光一般，始终明亮温暖地照耀在他的身上。

[莫妮卡一直都陪伴着我，在我最不幸最痛苦的的时刻，当我对她说，没有人能懂我的感受的时候，她却看起来真的比我还要悲伤。好奇怪，明明没有血缘的关系，她竟然可以这么爱我。]

[我后来也害怕莫妮卡会离开我，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家人了。只是我又知道她不会离开的，因为她已经将所有的爱都给予了我。]

甚至在做第二次心脏移植手术的时候，默文看着哭红了眼的神色憔悴不安的莫妮卡心里都在想——

如果他在手术台上死亡的话，那么莫妮卡该怎么办呢？

只是可笑，他没有死于心脏病，也没有死在手术台上，而是熬过了一切苦痛后的溺水而亡。

那么……莫妮卡该怎么办呢？

[所以我其实，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

[请让莫妮卡离开这里吧。]

[离开默文·特里特的生活，去过她属于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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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and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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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和默文进行了有效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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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 灵幻新隆知道默文的心愿是什么了。

灵幻新隆固然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默文最终的遗愿竟然不是关于他自己，而是关于莫妮卡, 这就显得这对不是亲生母子却又情同母子的二人非常可怜了。想也知道, 若是莫妮卡知道默文已死的消息，那肯定是对女人的人生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说从专业性角度来讲，让影山茂夫代替默文成为大明星是难事。

但是从情感角度来讲，让莫妮卡能放下默文的死，展开新的生活感觉是更难的事情。

“你为什么这么盯着我？”莫妮卡觉得自从灵幻新隆从剧组里回来有些诡异，时不时地会看着她露出神游的表情, 似乎是在思考她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我做的就直接说。”

“你这口气听起来像是我经常使唤你一样。”灵幻新隆托着下颚说道, 明明他才是被莫妮卡经常使唤的人，“彼得今天晚上会过来，和默文好几天没见, 他们两个小朋友也要聚一聚。”

雷神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来，至于原因，因为索尔去演戏了。一直待在剧组里的索尔，蠢蠢欲动觉得自己也可以演一演，而导演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雷神的想法，还是自己也有这个意思, 于是向索尔抛出了在《冬日镇》里演个角色的橄榄枝。

索尔自然是欢欣地接住了，觉得这是个勇于尝试的好机会。但是雷神也没忘记保镖的这个任务, 在征求了影山茂夫和灵幻新隆的同意后，索尔还特别联系了小蜘蛛。他不在的这几天, 希望小彼得能帮忙好好保护默文，小蜘蛛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这我当然已经预想到了。”莫妮卡点头笑着, “放心吧，晚餐彼得的份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当彼得到访之后，开门的灵幻新隆本以为会看到棕发少年一脸振奋喜悦的表情，好奇心迫切地想知道剧组里发生的事情，却没想到彼得却微蹙着眉，露出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来。

“怎么了？”灵幻新隆问道，“学校里，还是你的英雄事业上遇到麻烦了？”

“灵幻先生，有些事我想和你说。”彼得压低声音对灵幻新隆说道，“关于默文母亲的。”

灵幻新隆心中了然，彼得已经效率很高地调查出了默文母亲的踪迹，或者说，死亡。

“我们先出去说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灵幻新隆打开门，推着一脸颓丧的小蜘蛛又出了门，站在门外问道，“你是不是调查出，默文母亲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死了。”

“你竟然知道吗！？”彼得震惊地说道，他本来自信满满地说要替默文找到母亲，结果却调查出了这样不幸的结果。看着灵幻新隆明显是知情者的神情，小蜘蛛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们是不是都知道？只是为了不让默文知道，所以才故意瞒着他。”

那么，那些明信片……也都并非是默文母亲寄的，只是为了给默文一个念想而已。

现在彼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他信誓旦旦说要让默文见到母亲。但这如今显然是做不到的事情，彼得也不想戳穿这个善意的谎言。

“默文已经知道了。”灵幻新隆平静地说道。

“他都知道了？”彼得更为惊异，“他怎么知道的！”

就在此时，门把手突然被拧开，屋门被猛得打开的瞬间，灵幻新隆和彼得都被大吓一跳，而门背后是莫妮卡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灵幻新隆和彼得随即懵住了，没想到莫妮卡竟然会站在门后，而且看莫妮卡的神情肯定是听到了一门之隔外他们之间的对话。

“你说……默文都知道了？”莫妮卡的声音都在发颤。

“你也不用继续瞒着他了。”既然被听到了，灵幻新隆也就顺势说道。

“那默文记起那段记忆了？”莫妮卡继续神情紧张地追问道，“他记起他母亲的死了？”

“记起母亲的死……你是说他以前记得？”灵幻新隆疑惑地问道，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莫妮卡愣了愣而后问道。

“他自己偷偷做了调查。”灵幻新隆坦诚地回答道，“他也知道这些明信片是你写的了。”

莫妮卡握住门把手的手因为惊吓和紧张而在不断地发颤，胸腔发闷又有些心慌，多年守护的秘密，却没想到原来默文已经知道母亲的死讯了。

“默文母亲的离世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灵幻新隆劝解道，“现在默文已经长大了，你完全可以将这件事告诉他，他不是那么脆弱的男孩。而且，他迟早也会知道的。”

“那默文也知道了，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莫妮卡从嗓子眼挤出极为干涩的声音。

“……这还不知道。”灵幻新隆这才意识到一个被他忽视的关键点。

他和茂夫都知道默文的母亲已经死了，却不知道默文的母亲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你们在做什么？”影山茂夫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莫妮卡、彼得和灵幻新隆。下意识走近，影山茂夫就注意到除了师父神色正常之外，莫妮卡和彼得看起来……神情都有些奇怪的样子，尤其是莫妮卡，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怎么了吗？”

“没什么。”莫妮卡连忙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转头温柔的笑容看向影山茂夫，“饿了吗？马上就可以吃晚餐了，你先去和彼得去聊一会儿天吧，也好些天没见面了。”

灵幻新隆看着想要逃避话题的莫妮卡，又想到了[默文·特里特]的遗愿。

“我们在说，你母亲去世的事情。”灵幻新隆直白了当地看着影山茂夫说道。

刚想去厨房的莫妮卡身体如遭雷劈般震了震，她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灵幻新隆，无法理解为什么灵幻新隆竟然要将这件事摊开来说。

影山茂夫也怔住了，一脸茫然地看着灵幻新隆。

而彼得可是面上和心里都焦急忐忑坏了，但又不敢吭声地站在一旁跟个木桩子一样。

“既然默文已经知道了你想要守护的秘密，也知道这些明信片其实都是你委托人寄给他的了，那有什么不可以敞开来说的？”灵幻新隆看向莫妮卡说道，“这么多年你在守护着默文，为了不让他知晓母亲已死的现实。但默文不也在守护你，没有拆穿这个谎言。”

灵幻新隆的话深深地刺入莫妮卡柔软的心脏，女人红着眼眶注视着影山茂夫。

——默文也一直在守护我吗？

莫妮卡蹲了下来，她总是喜欢这样温柔而又珍惜地抬眼看着默文，一年又一年。那个印象中稚气活泼的男孩，是如此灿烂而又耀眼，如同黑暗中唯一的曙光。可是现在长成少年却突然变得不爱笑了，内向而又沉默，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她唯一想要用尽自己的一切去爱护的孩子。

“默文，你真的长大了啊。”莫妮卡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这是在她的[目光]中一步一步长大的孩子。

“其实有很多话，我是想和你说的，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莫妮卡感觉胸腔里那些一直以来压抑的感情，像是终于寻找到了契机般开始肆意膨胀，在胸腔里疯狂冲撞挤压，在寻找放肆的倾泻口，“我在很年轻的时候，其实有过一个孩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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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是被期待的孩子，我年轻又无助，所以我放弃了他，也因此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孩子的父亲并非无辜，但是孩子却是无辜的。

莫妮卡绝望地憎恨着那个男人的同时，又时常会感到悔恨，她让一个孩子还没来到世间就失去了生命的机会。可是后悔也是没有用的，她也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她的一生都仿佛被毁灭的同时，却意外得到了一个重生的机会。

“我认识了你的母亲，但是，是在你母亲死后。”莫妮卡止不住哭泣地说道，“我曾经其实眼睛看不见，我虽然失明，但是我在音乐上很有天赋，父母坚信我可以成为一名盲人钢琴家，但也希望我有机会可以重获光明。后来，是你的母亲，她的眼角膜捐赠给了我。”

影山茂夫震惊地望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女人，全然没想到原来竟然是这样。

“我一直在寻找是谁让我见到了生命里的光亮，我想要表达我的感激。”莫妮卡继续注视着影山茂夫说道，“后来，我找到了你，她的孩子。”

是个多么可爱而又美好的孩子，却失去了母亲。

不仅如此，身体上的疾病，还要让这个孩子一直饱受着病痛的折磨。

所以，莫妮卡决定留下。

她抛下了要成为钢琴家的梦想，义无反顾地选择留在默文的身边成为照顾他的保姆。她的家人都无法理解她，可是她却知道，自己找到了生命里最珍贵的宝物。她的梦想就是见证和守护默文的一生，圆满、幸福而又充满明亮的光辉。

“也许，你的母亲不仅仅是给予了我能够注视光明的眼睛，还有她作为母亲的爱。”莫妮卡每一次用这双眼睛见到默文胸口上那狰狞无比的刀疤，都忍不住落泪，甚至身体里也仿佛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她为他所承受的痛苦而感到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悲伤，恨不得能为他承受一切，“我没有资格成为母亲，也没有资格代替你的母亲。”

“但是我希望，你能从我的身上感受到你的母亲对你的爱。”

如此深刻的爱意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了影山茂夫，这是他之前从未感受过的。

影山茂夫在此刻也已经不知不觉得泪流满面，分辨不清是身体里的默文在哭，还是自己在哭。

“你的母亲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是她对你的爱并没有离开。”

莫妮卡伸出手温柔地拭去少年脸上的泪水，双眸充满爱意地注视着少年——

“她的眼睛始终，都在注视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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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and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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