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三老爷卫宗炎举杯祝辞,一家子的席面方热热闹闹地开始。
老夫人吃着烫酒,再看着同坐花厅里的一众小辈,端的是人丁兴旺,世代昌盛的之相。
一时也不由得高兴起了。
再看到左席给老三敬酒的长孙濯哥儿,更是温文尔雅,有松柏玉石之姿,心头那点长房不在的遗憾也得到了抹平。
只是,终究少了些圆满啊。
外头不知何处传来琤琤琴声,如歌如泣,诉说产丰远归的游子深深想念家乡的哀思,听到老夫人不禁湿了眼眶。
放下手中长箸,老夫人对坐在章氏下手的卫姮叹道:“姮姐儿,等你的气儿消了,便让你大伯母、大伯父回上京吧。”
何人在弹琴?
卫姮心知肚明。
绢子拭了拭嘴角,卫姮起了身,朝老夫人行礼,“老祖宗,孙女不过是晚辈,不敢不敬长辈,更不敢违拗老族长、七伯父的定夺,大老爷一家何时能回上京,实不是孙女能点头做主。”
所以,这事儿同她说没有用。
章氏吃着燕窝羹地,见缝插针的她开始借题发挥了,“老夫人,儿媳早与你老说了,姮姐儿啊气性大,从来只会逆着长辈来。”
“你想让她消消气,早日接大哥、大嫂回上京,难喽。”
一句话便让老夫人的脸色阴沉下来,“是吗?姮姐儿,你是连我的话都要忤逆吗?”
卫姮面色如常,依旧恭敬回道:“老祖宗息怒,孙女绝无忤逆老祖宗之心,长房两位长辈何时归上京,明儿我便请七伯父过府,亲自与老祖宗细说。”
“孙女人轻微言,又是姑娘家的,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替族中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