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戴德的桂嬷嬷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卫姮扶起桂嬷嬷,温声道:“也多亏了嬷嬷这些年对伯母的精细照顾,才没有伤了伯母的根基。”
虽然有些地方做太过。
什么夏日不进冰鉴,少吹风,不食寒食,不进冰饮子诸如此类......
本愿是好的,奈何罗伯母乃血瘀体,热气过甚,戒了这些寒体不可碰的吃食一类,反而加重病情。
桂嬷嬷听了这席话,又是感动,又是自责,“还是老奴愚昧,害了夫人。好在有卫姑娘,往后卫姑娘怎么说,老奴就怎么做,绝不擅作主张。”
正是这个理儿。
说完,桂嬷嬷欠了欠身子,便去小厨房看药炉子去了。
这些原是丫鬟们做的事,但桂嬷嬷不放心,全是她亲力亲为。
谢氏透过支窗,望着脚步匆匆的桂嬷嬷,与罗氏道:“你身边的陪嫁,很是不错。”
罗氏也望向支窗外,颇有些感慨道:“桂嬷嬷原先是外祖母身边的贴心人,见她细心,我四岁那年,便差到我身边伺候。”
“那时,我啊不过三岁,眨眼间三十年过去了,待我是忠心耿耿。如今她唯一的心愿,唯愿我儿女成双。”
眨眼,她三十有四,她老了,桂嬷嬷更老了。
她要再不孕有子嗣,就难了喽。
手背传来温热的触感,是谢氏轻地拍了拍她肘在炕几上的手,罗氏回首,笑道:“我没事,一时感慨时光飞逝,我还时常梦见自己是姑娘家,睁开眼睛还会恍惚好一会儿。”
“总有一种,明明昨儿个我还是姑娘,我才刚刚嫁入罗家,怎么睁开眼已是明日黄花呢。”
这话,谢氏不太认可。
“活了多久不算什么,还是自己想开。自己心里想着十八,便是我们临一脚去见阎罗王,那也是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