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文濯又劝卢氏暂时放下事务,好好养身子,卢氏依言,便在杜微院好好养着。
连胭脂那边都没有再去料理,交了樱月同胭脂打擂台。
到了今日大夫复诊,直言一口淤血因祸得福,身子骨反倒好了。
见着章氏羡慕自己,卢氏少不得虚与委蛇,“也是我不争气,把他们给吓着了。还害了濯哥儿耽搁了不少功课,也不知道明儿去书院,会不会夫子训斥。”
章氏是素不爱看书的。
女子,漂亮,能拢得住男人的心便成。
摇着团扇,懒洋洋地道:“也就几天的功课,以濯哥儿的聪明误不了事。说来,还是大嫂有福气,儿女都孝顺。不像我,都是替别人养儿女。”
“你瞧,云姐儿见你不舒服,整日陪着。不像姮姐儿,大清早出了门子,不归家也就罢了,还留宿在七伯府上,说什么谢氏不舒服,她留下来陪一宿。”
“得了,亲娘生病也没有见她勤快,我看呐,她是要换个娘认人了。”
姮姐儿留宿在外?
回了杜微院,卢氏拿起捻子挑亮供奉佛前的灯油芯,本是昏暗的小佛堂,瞬间亮堂不少。
灯火里,挂在墙上的菩萨画像,双眼低垂,悲怜望着挑灯的妇人。
“......姮姐儿回京三年,从不曾有过一次在外留宿,于妈妈,你说,她当真是在陪谢氏吗?”
于妈妈给莲花灯碗里添了香油,怕吹灭菩萨面前的灯火,含了气,轻声道:“有没有留在七夫人那边,明儿清早派人去瞧瞧便知了。”
卢氏又挑亮另一盏的灯芯,轻轻摇曳的灯火里,照到她藏在眼底的阴狠一览无余。
“未出嫁的姑娘家哪会突然决定留宿在外呢,这里头没有猫腻,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