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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留下守街,自然做好了被麻烦上门的准备,谁让他是这的镇关人呢。

第274章 第 274 章

两人一起走出纸扎店, 朝着争吵的声音源头走去。

其实小鬼说话,并不像活人的声音那么清晰悦耳,有种在地板上摩擦的尖锐感, 听得多了,感觉吵得脑仁发疼。

禾晔刚开始还听不清它们在吵什么, 直到走近了, 才看到是两男一女打斗在一起。

准确来说,是一男一女两只鬼合力将另一只男鬼压在身下暴打。

两只鬼一边打着,嘴里还不停地辱骂着。

身下的男鬼不停挣扎回击,却双拳难敌四手。

这三只鬼看起来年龄相当,挥拳的男鬼稍微年轻一些,四十出头的样子,下面的男人年龄比他大几岁, 女鬼也是四十左右的年纪。

禾晔出声呵斥,让他们住口。

正打的激烈的小鬼像是听不到一般,直到禾晔三张镇鬼符丢过去, 在他们身上冒出一阵白烟, 被符纸烫到的三只厉鬼这才惨叫着停手,齐齐朝身后望去, 看到一米外站着两个身形高挑,外形俊美,气质冰冷的男人。

其中女鬼认出他们的身份:“禾……禾老板。”

她惨白的面容带上几分畏惧, 赶忙将压在男鬼身上暴打的男鬼扯起来, 小声提醒:“弟, 别打了, 禾老板来啦!”

被叫弟的年轻男鬼朝禾晔看了眼,站起身与中年女鬼并肩站齐, 而被压在地上的男鬼见身上没了束缚,下意识想跑。

没等其他小鬼反应过来,禾晔、牧夕璟两人已经出手。

年纪大的中年男鬼没能飘出几米远,方才还站在青年身后的高大男人竟眨眼间就到了他前面,不等他看清对方,就感觉到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他的整个魂体像是一包麻袋似的,被硬生生给踢了回去。

然而,还没等‘麻袋’落地,中年男人又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伴随着滋滋滋声,一股烤焦的味道在周围蔓延开来。

“啊——!”

一道指甲抓挠玻璃的刺耳声音响起。

中年男鬼整个蜷缩在一起,魂体晃动,肉眼可见地变成了透明色。

中年女鬼和她弟弟,以及周围看戏的小鬼都猛抽凉气。

那两姐弟看着地上险些魂飞魄散的中年男鬼,心底都不由地庆幸。

幸好他们没有逃跑的打算,要不然他们这会儿说不定跟这畜生一样,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整个魂体发颤。

禾晔将姐弟两个的神情揽入眼底,瞥了眼地上的中年男鬼,问:“你们谁说?”

中年女鬼颤巍巍地举手:“我,我来吧。”

禾晔冰冷地视线望向她,听她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中年女鬼名叫季秀美,旁边的中年男鬼是她弟弟季天华,而地上捂着肚子的男鬼是她生前的丈夫,名叫唐英才。

季天华是前年年初意外车祸死亡,在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打开时,姐弟相遇,他这才得知姐姐是被她丈夫谋害死的。

在此之前,他们家一直以为季秀美是重病不愈死掉的。

毕竟在季秀美重病期间,丈夫唐英才一直细心照料,为了给季秀美治病,他也背负了不少外债。

却没想到他会故意加重药剂,时间一长,代谢不出去的药剂在体内堆积达到了致死量。

“当初我怀孕六个多月,因为他们家的破事儿,气得意外流产,从那之后身体每况愈下,简直成了一个药罐子,每天大把大把的药吃下去,导致我一直怀不上孕,后来又因为心脏出现问题,医生不建议我要孩子,说生孩子的风险太大。”

“我们两个结婚十几年没有孩子,我也觉得愧对他,还曾提出过抱养一个,但他不同意,说什么不想被孩子分心,只想全心全意地把我照顾好,当时还把我感动的不行,现在看来,简直放屁。”

“他就是嫌弃抱养不是自己的孩子,想要一个亲生孩子,但他又害怕我们季家,不敢提出离婚,就弄出了丧偶的计策,毕竟身边的人都知道我身体差,整天吃药,病死是早晚的事儿。”

中年女鬼说着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季天华将伤心哭泣的姐姐揽入怀中安慰,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唐英才,继续往下说。

“我姐姐去世后不到一年,他就另娶她人,但两人结婚五六年却还是没有孩子,他可能是觉得挫败,开始酗酒,去年冬天春节时,跟朋友出去喝酒,冻死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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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今晚我们猜到他会从地府里出来,特意来这里蹲他。”

季天华说完,特意将责任揽去: “禾老板,堵他的主意是我出的,揍他也是我干的,这件事跟我姐无关,有事你冲我来,她身体不好,别找她麻烦。”

禾晔看他出的防备,冷淡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无权过问,但有一点,不准扰乱鬼巷秩序。”

季天华闻言愣了下神,听出对方没有追究自己责任的意思,立即点头应好。

禾晔瞥了眼地上疼得不停哼唧的中年男鬼,对牧夕璟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将地上的小鬼提了起来,跟着禾晔朝纸扎店而去。

两人到了门口,禾晔将唐英才与之前那个死在情人床上的老头关在了一起。

之后巷子里又接连出现了几次打斗事情,基本都是生前有一些恩怨,死后想要泄愤,或是争抢物品。

禾晔不想评判他们对错,只将其中一方扣留在纸扎店门口,等到了凌晨五点左右,将它们放走。

算起来禾晔已经许久没有通宵守街了,这一晚下来,弄得他身心疲惫,澡都没洗,只是简单洗漱了下,就躺在牧夕璟怀里熟睡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下午,给爷爷奶奶祭祀的禾爸已经回来,坐在老位置上捆纸扎。

他见禾晔、牧夕璟一同进入洗手间洗漱,惊讶道:“小牧你没去给家人烧衣服吗?”

听到牧夕璟谎称去过了,禾爸便没再多问,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禾晔身上。

“儿子,昨晚巷子里乱不乱?”

禾晔洗漱完,回了两个字:“还行。”

禾安康瞬间来了兴趣:“那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禾晔:“没有。”

禾爸不大相信道:“不可能吧?”

“我昨天在网上还看到不少灵异事件发生呢,你这守着鬼巷,有意思的事情不应该更多吗?”

“比如什么爱恨情仇的冤家碰面,当场打起来这种。”

从洗手间里出来的禾晔觑他一眼,没应声。

禾爸轻叹口气:“算了,你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敢兴趣,问了也是白问。”

禾晔被嫌弃也不反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昨晚没弄完的纸扎。

而牧夕璟则联系家里的阿姨,让她送午饭过来。

可能是寒衣节的缘故,今日的天儿阴沉沉的,冷风呼呼的吹,弄得人心情压抑。

按理说,禾晔是不受这些影响的,可不知为何,竟也觉得头发晕,胸口沉闷。

禾爸心大,根本没发觉禾晔的身体不适。

倒是牧夕璟,视线时刻都落在他身上,很快察觉到他脸色难看,眉宇微凝,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他端着一杯温热水上前,小声关切:“禾晔,你是不是不舒服?”

禾晔没有否认,实话实说道:“头有点懵。”

“感冒了吗?”

牧夕璟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并没有感觉到发烫,甚至还有点偏凉。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禾晔摇头:“不用,估计是通宵后遗症。”

他现在体温估计已经35°以下了,去医院指定要闹乱子,医生们肯定以为他要活不久了。

小时候在寒冬时,禾晔感觉身体不舒服,被禾爸禾妈带去医院,医生几次量体温都是35°,直接惊动整个医院,听说好几个医院的大专家都来了,挨个给他听诊,还拿出了其他仪器,给他测体温。

最后测出33.7°,他成了稀有动物似的,被一群医学专家围着研究了两天,做了全身检查不说,还被抽走了三管血,说要好好研究一下。

最后还是爷爷过来强硬的把他带走了,也是从那之后,在冬季自己体温异常时,禾晔不再去医院。

牧夕璟问:“那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会儿?”

“不用。”

禾晔从他手中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润嗓,吩咐道:“你帮我冲一杯感冒冲剂吧。”

不管怎样,先预防一下。

“好。”

牧夕璟起身去冲药的空档,禾爸立马凑了过来关心询问,听禾晔表示没事,又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喝了感冒冲剂没多久,阿姨送午饭过来。

吃过午饭,三人各自忙碌。

一天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下午四点多钟,禾爸下班回家。

禾晔依旧头懵,便回休息室里补了会儿觉,等再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晚饭是牧夕璟去巷口拿的,两人吃过饭,又提着几捆香去巡街。

今晚,从地府里出来的那些小鬼需要重新回到阴间去,禾晔清理了下昨晚燃尽的香灰,又摆进去了几捆香火,燃上香火蜡烛,与牧夕璟一同朝巷口去。

一圈巡视下来,确定巷子里没什么问题,两人才重新回到纸扎店里,安静地听着外面的声响。

昨晚小鬼们从地府里跑出来,忙着收东西,没有东西可收的小鬼忙着争抢物品,还有一些小鬼想解决生前恩怨,事情繁多且麻烦。

但今晚就不一样了,这会儿巷子里全是哭喊着不想回阴间的小鬼。

很多小鬼贪恋阳间,不肯回地府报道,因此地府便派出大量阴差来勾魂镇压,此时外面一直有锁链撞击的声音传来,看样子这几天地府阴差也有的忙了。

第275章 第 275 章

这一夜, 外面各种嘈杂的哭声,期间禾晔还出去巡视了两趟,看到很多小鬼穿着新衣、新鞋, 一边抹泪哭一边朝鬼门关里走,分外不舍的模样。

也有一些坐在巷口, 看架势估计是想赖到快天亮时再离开。

除了小鬼, 还有行色匆匆的阴差,他们一黑一白,手拿哭丧棒,腰缠锁魂链,朝巷外飘去。

“咳咳——”

禾晔巡视完,回到纸扎店,刚坐下没多久, 就感觉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几声,坐在一旁的牧夕璟听到, 瞬间拧起眉头, 起身去冲了杯蜂蜜水。

“你这么出去不行。”

店里开着暖气,外面阴气肆意, 里外温差太大,不说禾晔现在身体免疫力差,就是平时也很容易感冒。

禾晔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 对牧夕璟道:“等会儿你帮我去。”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钟, 等五点再巡视一遍, 他们就可以去休息了。

现在六七点天就亮了, 五点之后那些小鬼便翻不出什么浪来。

凌晨四点,外面的哭声更大了, 吵得禾晔太阳穴突突直跳,带上耳机都挡不住那些声音灌入耳中。

他实在烦躁,跟牧夕璟说让他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自己起身走到长木桌后,画了张符暂时关掉了阴阳眼。

原本那种吱哇乱叫的声音瞬间消失,只剩下呜呜呜的风声,耳机一带,风声消失,耳中换成了舒缓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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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晔长舒口气,继续往骨架上糊纸。

五点十几分,禾晔将手上刚刚做好的纸扎摆在角落里晾着,摘掉耳机,问正在敲击平板的牧夕璟:“外面怎样?”

牧夕璟镇定自若地应道:“哭得更凶了。”

“嗯。”

对于这种情况,禾晔倒是能猜到,这已经是每次鬼节放行的经典场面。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牧夕璟道:“我去洗澡。”

牧夕璟不放心地叮嘱道:“注意保暖。”

“嗯。”

禾晔洗完澡,不太放心巷子里的情况,重新打开天眼,站在暖帘里面,看着外面匆匆忙忙往阎王庙里赶的小鬼们。

这会儿距离天亮只剩下半小时不到,地府大门即将关闭,若小鬼们再不回去,就要被迫留在阳间做孤魂野鬼。

但阴间也是有秩序的,并不是说小鬼想留下就能留下的,鬼门一关,地府就会进行核实,发现没有及时回归的小鬼,会派阴差出来逮捕,带回地府后进行严惩,或许以后每年鬼节都不能再出来。

禾晔站在店门口看着外面,直到牧夕璟洗完澡出来,拉他去休息。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钟,禾晔醒来去洗漱时,瞥见店里坐了好几个陌生人。

禾爸见他醒了,走过来扒着洗手间的门框,关心道:“儿子,你今天身体怎么样?”

禾晔刷着牙,抬眸从镜子里望向身后的禾爸,无声询问:有事?

禾爸解释道:“店里来了几个顾客,说想让你给看看,昨天不是寒衣节嘛,他们好像撞上脏东西了。”

禾晔:“嗯。”

禾爸又道:“没事,不着急。”

他知道禾晔这两天需要守夜,便提前过来看看他的身体状态,如果太过疲惫,他就将这些人请走,让他们另请高明。

比起顾客,肯定是儿子的身体更重要。

禾晔洗漱完,回休息间换下睡衣,去了前面店里。

他一出现,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六人,瞬间站起来打招呼:“禾老板。”

禾晔冲他们点头致意,视线在他们的面容上扫视一圈,走到长木桌前坐下,问:“谁先来的?”

“我。”

一对母女站了起来,女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女儿二十出头,从禾晔出现,她的视线就没移开过。

禾晔将女孩眼底的惊艳忽视,看向她的面相,问中年女人:“你女儿怎么了?”

中年女人闻言,眸色一亮,没想到自己什么还没说,对方就看出了自己女儿撞邪。

“我女儿这几天一直做噩梦,说有只小鬼纠缠她,在梦里非要拉她走,而且这几天她一直走霉运,破财,就想让禾大师给看看是不是撞上什么脏东西了?”

在中年女人说话时,禾晔一直在打量年轻女生,看得她很不自在,耳尖发烫,双手攥在一起,生怕自己在禾老板面前出糗。

禾晔一只手攥着笔,轻轻敲击纸张,问:“你最近去过火葬场,停尸房这些地方吗?”

中年女人听了连连点头:“去过去过,一周前她奶奶过世了,我们都去了殡仪馆,我也觉得是那时候招惹上了脏东西。”

原本她是故意不说,想探一探对方这位年轻大师的底儿,没想到还真是个有大本事的人,此时她心里不由地生出几分佩服,说话语气也比刚刚更恭敬了。

“大师,我女儿是被那里的小鬼给缠上了吗?”

禾晔:“八字给我看一下。”

中年女人快速的报出年轻女生的出生年月日以及具体时辰。

禾晔记在纸上,迅速解盘,不到一分钟就说道:“她的八字弱,平时很容易撞上那些脏东西,随身带个东西镇一下就好了。”

中年女人问:“禾大师能说的准确一点儿吗?”

禾晔:“朱砂手串、玉佛、碧玺、麒麟、玉龙、玉虎,符咒,不拘什么东西,只要开过光、灵验,镇得住就行。”

中年女人又问:“禾老板,这些东西你这里有吗?”

禾晔:“没有。”

年轻女生声音清脆:“禾老板,我们不太懂这些,而是市面上假的东西太多了,禾老板能不能帮我们请一个?”

禾晔:“去北庄观里求。”

郭路权这人性情正直,应该不会允许自家道观里出现假的符咒,或者假的辟邪之物。

他将观名写了张纸条递给她们,然后从旁边拿了张符纸,点水掺着朱砂磨墨,快速画了张驱邪符。

众人都很好奇画符的场面,纷纷凑过来围观,就看禾老板口中低声默念咒语,手上快速画符,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符纸画完,禾晔站起身,绕过长木桌,对女生道:“过来。”

年轻女生走到禾晔面前,就见那张符纸凭空燃起,被禾老板拿着在她面前快速画了几笔,随着一声‘赦’字念出,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激灵,可随后发现她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瞬间变得清明许多。

“已经赶走了,这几日多晒晒太阳,有时间去求个物件随手携带就没事了。”

中年女人不敢置信道:“这就好了?”

“不用我们跟那小鬼说说,劝他离开吗?”

禾晔:“不用。”

是那只野鬼纠缠上了这姑娘,用不着太客气,直接赶走就行了。

中年女人不放心道:“禾大师,那他以后不会再来纠缠我女儿了吧?”

禾晔:“不会。”

中年女人见禾晔回答的很笃定,这才放心地付了钱,带着女儿离开。

一旁围观的顾客心里有些失望,原以为会看到什么稀奇事儿,可是除了那张自燃的符纸外,并没有其他什么稀奇场面。

“禾老板,我第二个来的。”

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主动说道:“我是你的粉丝,经常看你直播。”

禾晔冲他点了下头,看向他的面容,见对方面色红润,不像是撞邪的模样,问道:“你是帮谁问?”

三十来岁的男人道:“帮我侄女。”

“事情是这样,这不是到了寒衣节嘛,前两天我们去地里给去世的亲人烧东西,然后我小侄女追了过去,当时我嫂子就立马把她女儿给抱回家了。”

“可这两天她却突然发起高烧,夜里一直哭喊,躲在她妈妈怀里,说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要把她带走,我们就怀疑是不是她去地里那天冲见什么了,想找禾老板过去帮忙看看。”

禾晔问:“你侄女多大?”

青年道:“6岁。”

禾晔沉吟片刻,重新画了两道符,解释道:“这几天我走不开,你先带两张符回去。”

“这张贴在大门上,另一张贴在床头,如果晚上她还哭,你给我打电话。”

青年男人问:“禾老板,这个事情严重吗,那小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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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勾走我侄女的魂吗?”

禾晔猜测道:“按理说6岁天眼会闭合,但不排除特殊情况,你可以问问她去地里找你们的路上,是不是与什么东西搭话了。”

青年男人立即掏出手机:“好,我现在就去问。”

“嗯。”

禾晔趁着他出门打电话的功夫,又帮其他人看了面相。

就在他画符祛邪时,青年男人急匆匆的走回来:“禾老板……”

禾晔抬手制止,帮面前的顾客驱邪,叮嘱一番送走后,才抬眸看向等在一旁的青年男人。

“禾老板,真让你说对了,我小侄女她去地里找我哥和嫂子的时候,半路遇见了同村的老头跟她搭话,她跟人家聊了几句,可问题是那老头去年7月份的时候突发脑梗死了。”

“这王八蛋生前就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死后还不安生,竟然敢吓唬我家小孩儿!”

禾晔道:“回去先把符贴上,明天早上7点到10点之间,找两个属龙属虎八字硬的人拿着铁锹去他坟上拍几下,说他若是再敢胡闹,就掘了他的坟,但注意是吓唬吓唬,不要真掀他的坟头土。”

“若是后天晚上你侄女没事了,就让你哥去给那人烧点纸,说点好话,以免招鬼记恨上。”

青年男人认真听着,甚至还掏出手机记下。

“禾老板,这些就够了吗?”

禾晔:“嗯。”

“行,那如果再有其他事情,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禾晔点头,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青年男人不但拿到电话,还加上了微信,心满意足地付钱离开。

第276章 第 276 章

禾晔将注意力放在最后一家三口身上, 这对小夫妻很年轻,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样子,被青年抱着的小孩两三岁的模样, 看起来精神恹恹。

他问:“孩子撞邪了?”

刚刚看了前面几家,年轻夫妻对于禾晔能准确问出原因也不觉得稀奇了。

青年应道:“对, 这几天不是寒衣节嘛, 我儿子就一直说看到了可怕的叔叔阿姨跟他招手,还要拉他去玩儿。”

“昨天中午1点多钟,他吃的有点多,我妈就带着他去楼下消食,结果孩子指着我们小区5号楼的某扇窗户,说上面有个阿姨从窗户跳下来。”

“早在四五年前,那栋楼上确实有个小姑娘因为感情问题跳楼自杀了, 这两天一到晚上孩子就哭闹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肯睡,到了白天又没什么精神, 所以特意来找禾老板给看看, 我儿子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老是撞见那些脏东西?”

话落, 女人又立马接话道:“而且这种事情已经不止一次出现了,早在之前我儿子就总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有几次我妈带着他在楼下广场上玩儿。”

“他抱着自己喜欢的小玩具跑去树荫下对着空气介绍, 说这是什么什么车, 自己最喜欢哪个车, 还冲着空气递玩具让对方玩, 我妈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跟一个漂亮小姐姐玩儿。”

“他当时说话的神态不像是假的, 感觉对面真有小女孩儿似的,吓得我妈赶紧给他抱走了。”

“有一次他还对这空气邀请对方来家里玩,差点给我们吓死。”

禾晔听完没有露出半点诧异,应道:“嗯。”

年轻女人问:“禾老板,我听小区里的老人说小孩两三岁,三四岁的时候天眼还没闭合,所以很容易看到我们大人看不到的东西,是真的吗?”

禾晔:“是。”

她又问:“那我儿子这种情况怎么解决呀,他这两天哭得嗓子都哑了,我担心再这么下去,他会生病。”

禾晔看向青年怀中的孩子,说道:“这几天晚上外面太闹腾,天黑后不要再带他出门。”

他说着,快速画了张安神符,帮小孩安神固魂。

之后又画了道镇宅符,让他们贴在大门上,确保小鬼不敢上门打扰。

青年看着手上折叠起来的符纸,问:“禾老板,这样就行了吗,我们需不需要去什么道观里求个护身符给他带在身上?”

女人应和道:“是啊,他这老是跟空气说话,还挺吓人的。”

禾晔安抚道:“没事,他们玩这么多次都没事,说明对方没什么恶意,你们不用过多干涉,等他岁数慢慢长起来,天眼闭合,也就看不到了。”

两个年轻夫妻互相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为难神色,显然他们对那些东西做不到坦然接受。

禾晔倒也能理解,说道:“如果你们不放心,也可以去北庄观求个物件给他带上。”

青年闻言,立马应好:“那就多谢禾老板了。”

禾晔冲他们点头,报出价格,目送对方付钱后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禾爸说了句:“他们很可能会去求个物件给孩子带上。”

“嗯。”

禾晔随口应了声,起身拿起砚台去清洗,忙完后净手去吃饭。

牧夕璟比他早一会儿起来,只不过禾晔洗漱完就开始给人看事儿,没顾得上跟他说话,牧夕璟也很明事理,从头至尾安静地坐一旁看他忙碌。

期间,禾妈与牧夕璟家阿姨分别送汤、送饭过来。

禾妈原本还想关心宝贝儿子几句,见他正忙,便放下东西走了。

就在三人吃饭的空档,又有顾客找上门来,掀开暖帘试探着问:“请问这是禾老板的纸扎店吗?”

不等三人应声,女人已经看清店内三人的容貌,满脸惊喜地走进来:“诶,你们就是禾老板跟牧助理吧!”

看样子是他们的粉丝。

牧夕璟停下手中的筷子,客气询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粉丝,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特意乘车过来,想找禾老板帮忙给看看。”

牧夕璟:“稍等,让他先好好把饭吃了。”

青年女人立即点头:“好的好的。”

牧夕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她先坐。

禾晔吃过饭,重新去洗手间净手漱口,坐回长木桌后的椅子上时,顺便看了青年女人的面相。

女人的面相不太好,亲人缘淡,子女缘也不好,属于吃力不讨好的那一类人。

年轻时兄弟姊妹多,不受父母重视,能分到的宠爱和关注不多,再加上她一脸苦相,单眼皮,塌鼻梁,嘴角下弯,不知是不是婚后生活不如意造成她这样的面相,不笑时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怨气。

她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重轻女的思想严重,导致三个女儿都跟她不亲,在丈夫和儿子那儿也得不到尊重。

她现在身体不佳,阴盛阳衰,气虚血亏,两三年内会得一场重病,就算治好了也会落下病根。

禾晔收回视线,照例询问:“女士想看什么?”

青年女人双手搅在一起,有些紧张:“禾老板,我想让你帮忙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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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晔问:“什么梦?”

青年女人:“最近我老是梦见同村的几个邻居跟我说话,可那几个邻居都是已经去世了,我原想着可能是寒衣节的缘故,但前天我突然流鼻血,晚上我又梦见自己和那几个邻居围坐在一起闲聊,她们说我要遭报应,还说什么让我跟她们一起走,不然老了没人照顾。”

“禾老板,我看网上说梦都是反的,但又查不到这梦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请你给解一下?”

禾晔沉吟片刻,问:“你平时对自家孩子怎么样?”

青年女人立马接道:“很好啊,我恨不得把儿子当眼珠子疼,他是我的命根子,我怎么可能对他不好。”

禾晔皱起眉头:“你三个女儿呢?”

“女儿……”青年女人愣了下神:“女儿也很好啊,平时没少过她们吃穿,她们也都很懂事,平时还心疼我累,帮着我分担家务,一个比一个孝顺。”

禾爸又问:“儿子平时会帮你做什么?”

青年女人一说起儿子,眉眼间噙起笑意,神情上多了几分得意:“那可多了,我儿子别看是家里老小,却是最懂事的,平时都会帮着三个姐姐干活,扫地、丢垃圾、洗碗这些全做,现在只要四个孩子在家,我就只用享福,什么都不用做。”

禾晔看着她得意的神色,敛眸应道:“抱歉,不擅长解梦,女士还是另请高明吧。”

青年女人怔住,不敢置信道:“禾老板之前在直播间里帮人解过梦,怎么会不擅长呢?”

禾晔眸色冷寒地看着她,没有应声。

青年女人瞬间反应过来,禾晔这不是不擅长解梦,而是不想给她解梦。

她得意的神情消失殆尽,瞬间换上了惊慌的神色:“禾老板,我这梦很凶吗?”

禾晔依旧沉默不语。

“不是,禾老板你怎么不说话,我这梦是不是什么大凶兆啊?”

牧夕璟、禾安康见她情绪变得激动,立即站起身,生怕她扑到桌子上,不小心伤到禾晔。

“禾老板,这梦到底怎么了,她们说我会遭到报应,要带我走是什么意思,还说我以后没人照顾,这是说我儿子要出事吗?”

听她这么说,禾晔更没有帮她的想法。

这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一两句话改变,说了也是白说。

但禾爸却没有他这么好的忍性,忍不住吐槽道:“嘿,你这人怎么张口儿子,闭口儿子的,难道你家就一个儿子,那三个女儿不是你亲生的?”

“就你偏心成这样,小心伤了三个丫头的心。”

青年女人却嘴硬不肯承认:“我没有偏心呀,儿子、女儿都是我的孩子,我哪个都疼,只不过儿子最小,我平时会照顾的多一些,女儿现在都比较懂事,能互相照顾,不需要我操心太多。”

禾爸态度变得冷淡:“也许不是她们懂事,而是得不到你的疼爱,被迫长大,行了,我儿子刚才说了让你另请高明,你还是找其他大师给看看吧。”

青年女人脸色变得难看,眼底还带着几分不解,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被禾晔针对?

她心里也存着火气,但也知道术士轻易得罪不起,更何况她是禾老板的粉丝,还清楚禾老板的本事和手段。

“行吧,那我就不打扰禾老板了。”

禾爸将青年女人送出纸扎店,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走远,他才掀开暖帘重新回到店内,对其他两人吐槽:“这女人可真是够偏心的。”

禾晔没应声,牧夕璟倒是很给面子地应了声:“是。”

禾安康好奇道:“诶儿子,刚刚她说的那梦是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问她对自家孩子怎么样,她这梦跟孩子有关吗?”

禾晔:“不是。”

禾安康追问:“那是什么?”

禾晔:“她身体要出毛病,但她的亲情缘很浅,估计到时候会像梦里那些邻居说的,太过偏心,落个无人照顾的下场。”

禾安康回想了下刚刚那个青年女人,她身形不高,看起来年岁也不大,估计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身形瘦弱,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要重病缠身,不由地感叹。

“诶——,她命里有这一劫,我们也没办法,之后怎样就看她的个人造化了。”

禾晔:“嗯。”

的确是看她个人造化,能被那些去世的邻居一同指责,说明她平时对孩子们的偏袒行为全被邻居们看在眼里,自己种下的因,最后承受结出的果,外人终究不便参和其中。

禾晔正要起身,暖帘再次被掀开,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孔探进来:“你好,请问这是禾老板的纸扎店吗?”

……

一整个下午,禾晔都在断断续续的忙碌中度过,就连禾爸什么时候走的,他都无暇顾及。

眼看外面天色逐渐暗下来,禾晔起身将最后一位顾客送出巷口。

回来时,他刚走到半路,就有阴差从他身边路过,行色匆匆,看得出这几日任务繁重。

今晚,禾晔倒不用再守夜,回到店里时,牧夕璟已经将饭菜摆上茶几,正等着禾晔洗手吃饭。

吃过饭,伴随着外面的锁链声响,牧夕璟点开了直播。

因为寒衣节,禾晔已经两天没直播,那些粉丝一进来照常叫喊着想他。

魔王爱喝冰美式:

我怕是要秃了:

一千零一夜:

我的工作日记:

偷来的时光:

陪女儿上学啦:

家里有只小肥羊:

禾晔看到说自己脸色差的弹幕,不由看向直播的手机界面。

因为这两天通宵守夜,虽然补了觉,但他下眼睑还是有淡淡青色,眉眼间有些疲色,至于肤色偏白,可能是他体温偏低,造成的供血不足,连带着唇色都些许泛白。

醉里挑灯看贱:

禾晔出声回应:“没有。”

漂洋过海来看你-:

奶奶辈茄子:

今天不想加班了:

已经好几天没敢碰老婆的背锅侠:“……”

第277章 第 277 章

眼看话题要偏, 禾晔出声阻拦:“没有,大家不要乱猜。”

他说着偏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