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楼淮说着忽而逼近了李显,气定神闲,又字字犀利,“因为成王败寇之下,到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死的未必是你一个人!”
天家因为利益不均才会有结党营私,若是一败,那就是全败,抄家灭族,连皇子公主都不能幸免。
所以有的时候,皇子争,未必是给自己争,而皇子不争,也未必就一定能独善其身。
“冯老虽远离朝廷,但早就看透了官场人事,他自缢固然令人扼腕遗憾,但是殿下,冯老最后的这口气,是为了让你去争得毫无后顾之忧啊!”
傅楼淮知道他的这番话李显未必能在当下就消化殆尽,于是不等李显做什么反应,他就又先开了口。
“冯老的尸首我已命人安置在棺椁之内,明早晋北有官船会北上回京,我也给宋大人写了信,让他安排人手送殿下你扶棺回京,择日落葬。”
“哥......”李显错愕,他万万没想到傅楼淮竟已经把事情打点得如此周全了。
“想必冯老在走以前也一定想过,殿下您不会让他白白丧命的。斯人已逝,然而名节当清,冯老的这口气,还是要殿下您替他挣回来的!”
“那这里......还有吴关山他们......”事已至此,李显并非毫无动容,事实上他身为皇子,有些念头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动过。
可是一直以来他总觉得那个位置于他而言,不过是遥不可及的奢望,念起便是邪,是邪就要压。
可现在,傅楼淮竟亲口告诉他,要争,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些至亲至爱的人,他都要争。
“晋南有我。”傅楼淮对着李显拱手作揖,“房征勇已诛,吴关山是肯定跑不掉的,殿下放心,晋南案已算是了结了一半,陛下那边可以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