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之前他被困舱室,和华云芝说要等到晚上再离开,一是为了避人耳目,二也是在静候时机。
此番出宫,他并非全是莽撞行事,事先也做足了准备的。
在和江守墨商量好要走前往晋北的官船以后,李显就提前查看了相关的航道图,所以他知道,如果一路顺利,那么那艘船在天黑以后就会途经拫城。
虽只是途经并非靠岸,但是对于李显而言这就已经算得上是脱身之道了。
所以之前在船舱里他看似在躲人,实则也在等待,一直到隐约见着了江岸边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灯火时,他才笃定下水的。
“游了多久?”听完李显的解释,傅楼淮又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大约小半个时辰吧。”李显吸了一口气。
傅楼淮压下心中的微怒,盯着李显道,“你可知,你这不是不怕死,而是吉人自有天相,江河暗流最是无情,你又有伤在身,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只怕连全尸都保不住!”
傅楼淮的声音里隐约能听出一丝后怕,“连陛下也知道,你心系冯大人,一心为孝,所以对你私自出宫之事也算是睁一眼闭一眼,但是怀瑾啊,匹夫之勇不足以成大事,这一点我早就和你说过了!”
怀瑾,怀瑾握瑜,四殿下的表字。
李显自知理亏,也听得出傅楼淮是真的动了怒,不禁低下头轻语道,“此番行事确实是我鲁莽了,哥,我甘愿受罚。”
傅楼淮站起身一甩衣袖,沉着脸道,“罚你什么都是轻的,这笔账你且先欠着,等回了宫见着了宜妃娘娘,你自己向她去负荆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