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宁听见了，探身往门口瞧了瞧，坐回华云芝身边的时候便怎么都压不住心中的好奇了。

“姚妈妈......是不是从前吃过温姑......我是说温姨娘的亏？”梁颂宁问。

华云芝方才一直板着脸，这会儿终于被她傻里傻气的问题给逗笑了，反问她何出此言？

梁颂宁说，“我跟着二少爷回京，一路都和姚妈妈待在一起，那会儿妈妈照顾二少爷的衣食起居，事无巨细的，二少爷对她办事也很放心，我以为......”

“你以为她身份特殊，回府以后肯定也是二少爷的心腹，办的都是顶重要的私活儿？”

梁颂宁频频点头，“难道不是吗？”

华云芝于是耐心地同她解释，“是，但也不尽然，因为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二少爷人至关外，一路跋山涉水过去，身边要有伺候的人，但却不能拖了他们行军的后腿，所以这人得会伺候二少爷，但又不能时时要旁人来照顾其安危，否则便是顾此失彼。就这样，身子骨硬朗的姚妈妈才会被二少爷选中的。”

见梁颂宁了然地点点头，华云芝又说，“可回了府以后就不一样了，如今二少爷身边多的是武侍，内院又有那么多丫鬟打点他的衣食住行，姚妈妈就闲下来了......”

青黛此时递了一方热帕子给梁颂宁擦手，然后又凑近她悄悄说道，“咱们二少奶奶嫁过来以后就把山昙苑里里外外重新规制了一遍，姚妈妈本来是二少爷的人，二少奶奶便不会用她，所以她跟着二少爷回来以后已经闲了好久了。况且各屋的人头都是有定数的，咱们二少奶奶是有个陪嫁妈妈的，姓唐，上个月刚抱了孙子，所以二少奶奶给放了长假，等唐妈妈回来，那姚妈妈就更得空了，按说是得把她派去庄子上了......”

青黛几句话就把姚妈妈上杆子的劲儿给讲了个清楚明白。

梁颂宁不由感叹，今日跟着华云芝，也算是实打实的上了一课。

其实，内宅里头哪里来这么多无缘无故的忠心耿耿呢，不过都是自己的利益快要保不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