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怀中一空,只听那猫声嘶力竭地“喵”了一声,然后就被傅楼淮“镇压”在了手掌中。
“是你偷了猫?”男人居高临下,用眼底的余光盯着她,声色不怒而威。
“我没有偷!”梁颂宁立刻解释,“这猫是今儿一早我们在屋子门口捡到的......”
傅楼淮于是看向了华云芝,似在等她一个说法。
华云芝虽嫁入沈家大半年,但对这位身份特殊的夫兄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两人私下打照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不得不说,傅楼淮板起脸,连她华云芝都要提着一口气做人。
“这事儿之前我也在盘问,但还没理清,您就回来了。”华云芝端着笑脸,口吻温和委婉,“不过好在眼下猫没事,这是万幸。”
傅楼淮也并非是蛮不讲理的人,闻言亦没有刨根问底地追究,只淡淡点了点头,对华云芝说了句“有劳操心”,然后抱着猫转身就走。
杵在山昙苑门口的几个小厮见主子走了,也一窝蜂地跟了上去。
人影攒动中,梁颂宁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了与她擦肩的泰禄。
泰禄微怔,摆手想挣脱。
梁颂宁灵机一动,指着他手背上的伤口道,“这猫爪伤看着是不深,但小哥你可千万别疏忽大意,一会儿回去了赶紧用温水兑了粗盐把伤口冲洗三遍,然后涂些金疮药膏包扎好。猫瘟可大可小,万一中招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本是一脸嫌弃的泰禄闻言立刻就缓和了神色。
“你是大夫?”泰禄问。
梁颂宁摇头,“我不是,但我略懂医术,小哥你宁可信其有,猫瘟没药医的。”
见梁颂宁说的认真,泰禄不禁也紧张地点了点头,嘟囔了一声“多谢”。
梁颂宁顺势又问,“劳驾再问小哥你一下,你家主子的那只猫叫什么来着?”
“猫?”泰禄说道,“你是说喜宝吗?”
梁颂宁眨了眨眼,再次确认,“那猫叫喜宝吗?”
泰禄点头,“是,那名字是陛下御赐的。”
得嘞,梁颂宁不由在心中苦笑,敢情她真是跟一只猫同名了,还是一只皇上御赐的猫。
傅楼淮他们一走,山昙苑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梁颂宁怕再待下去会撞见回府的沈明祺,便也提出了要走,不过离开的时候,她却问华云芝讨了续冬。
“我在沈府人生地不熟,这一天一夜真是全靠续冬帮衬我,若是她手上暂时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能不能就让她再带着我熟悉熟悉府邸呢?”
干站在一旁许久的续冬是万万没想到梁颂宁竟还会惦记着自己,激动得红了眼。
可温乔今日计谋没有得逞,心里正憋着一股子咽不下的怨气,闻言就冷笑了起来。
“梁姑娘莫不是以为偷猫这事儿被你糊弄过去了,你就一跃成了我们山昙苑的主子吧?”温乔冷嘲热讽,“我奉劝梁姑娘别弄错了,你如今的身份连妾都算不上,左右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哪儿有奴才还要人伺候的道理?”
“温姑娘也别弄错了,山昙苑的主子是二少奶奶,我请二少奶奶帮忙行个方便,温姑娘有什么资格来置喙?”但梁颂宁却根本不吃温乔这一套,反唇相讥道,“莫非温姑娘也想做这山昙苑的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