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敌人!”
“果然还是,不过……这样也好。”白谛释然一笑:“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天狐瞳孔收缩,移动着脚印的步伐走入任意门中,头也不回:“正是因为我们是敌人,所以,我相信你……相信曾经两次击溃过我的你……”她不是那种能说出温柔告别的女子,越是这时候,说的话越是僵硬:“报复也好,厮杀也好,对饮也好,道谢也好,不想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就活着回来,不然一个死人,我转眼就会忘掉!”
“我会的。”白谛笑着应承:“等结束之后,我会找你喝酒。”
任意门关闭上,青行灯将蓝胖子的宝贝收回布囊中,撇了撇嘴:“你们道别就道别,干嘛临走之前还立下这么一个flag,真不怕这种死亡旗帜直接反噬?”
“怕啊,不然就不会这么说了,正是因为想活下去,才极力表现出的这么强烈的求生欲望。”白谛的心情十分宁静,仿佛看遍了风浪的船长面对冰山时却也仍然不是方寸:“我已经经历太多次死亡,但那不是视死如归,只是一种习惯……我从未现在这一刻一样渴望活下去,不仅是我,所有人,都要活着……”
“有这份求生欲是好事,不过,也不要太过于自信。”东方九羽握紧拳头,回忆起当年那兽之祖完全体时的强盛,眼前这团如黑泥似火焰的扭曲之物令他不寒而栗:“白谛,不论你是不是白痴,都必然与他有莫大关联,我很想问个清楚,可惜现在不是时候,我今日舍命陪君子,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我答应你。”白谛点头:“我比你更想知道,白痴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前任书记官到底做了什么才招来陨落,他为什么又被选中,冥冥之中,仿佛一切都在布局之内,这种感觉令白谛不快,在心头是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
“男人间的友谊真是难以理解……”青行灯调侃了一句,不再多言。
因为,变化已经结束了,深渊扭曲的形体骤然停下了动作,它在空中漂浮着,那是一个球体,球体的中央裂开一个巨口,宛如吃豆子中的大嘴巴,如果改成黄色,在加上一些其他表情修饰,简直就是最可爱的滑稽表情包,然而白谛却笑不出来……因为在这巨口之中探出了一只手臂,酷似人类的手臂。
从深渊蛋壳之中诞生出的形体是一片漆黑,看不清他的样貌,是一片纯粹的黑,看不出肌肤和衣料的质感,圆形的面孔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和小丑般的笑脸,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波动,一片空旷,具有实体,却没有灵魂,只是看着便不禁满身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如果将兽之祖当做boss,这大概就是它的第三形态了。
“进化了吗?”青行灯深吸一口气:“虽然还是深渊,却已经吸收了和我们作战的经验,失去了理性之后,特意进化成了这幅模样……”
“看不出什么变化,也感知不出强弱,实话实说,我有点慌了。”东方九羽说着好怕,武者之心仍未有动摇。
“是打算通过近战和我们一决胜负么。”白谛冷笑一声:“甚好,我还怕打的不够过瘾。”
踏前一步,白谛心中暗道,不论胜负,这都是最终一战了。
……
与此同时,东方世界,地球之上。
被讨伐的深渊化身已经有了五位,涂山雅雅以极寒真意大红莲地狱秒杀一位,月夜见以月神神格灭杀一位,赫卡提亚与纯狐率领地狱大军把地中海围个水泄不通,十大阎王大招齐出,加上赫卡提亚的士气加成,根本没要她们出手又斩一位,这也与这几个的实力并不是圣域有关。
月语落独自一人对付的深渊化身实力与她相似,但她却是耗时最久。
究其原因有两点,第一,她本身的实力不是很强,因为是残魂的缘故;第二,她的对手不断升级,因为每战死一个都会给深渊化身增加其他化身的一部分力量,七分之一、六分之一、五分之一,不断递增,硬是从势均力敌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过她的运势不错,交战的位置不是其他,正是蓬莱岛。
蓬莱岛上,哪吒留守在这里,她的身躯经过改造也已经是圣域级,可自称斗神,两人合力可分担压力,更重要的是……青行灯藏在蓬莱岛里的不只是落日箭和后羿弓,还有一个人,不,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半个人……她便是嫦娥,纯狐的情敌,一个可怜可悲又可恨的女人。
明明自己只是爱着一个人,为此不惜盗取蓬莱之药,却遭遇背叛。
当年东窗事发,嫦娥请求后羿不要将她交给月都,她为了能够长相厮守才盗取了蓬莱药,只不过她一叶障目,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这个男人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杀了原配和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为了她放弃自己的皇位去对抗强大的月之都,于是嫦娥悲痛之下服下了蓬莱药,罪上加罪,以蟾蜍的形式被囚禁在月都之上。
(备注:纯狐丈夫和嫦娥的恋人是同一人,是夏朝的第六任君主,称之为夷弈或后羿,而射日的是尧时期的大弈,并不是同一人,而嫦娥的恋人本该是大弈,却成为了后羿,也许是ZUN不太搞得懂中文,错当成同一人了,这就白白给射日英雄添了一笔黑历史,背了一个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