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郑重其事道:“我们是并肩子上还是轮流来?”
白谛差些为之绝倒:“你也太不会阅读空气了,能别在这么严肃的时候谈论这个问题吗?”
然而就在这一刻,佛堂里的齐天大圣有了动作,缠绕周身令人看不清它面容的怨念气息一扫而空,它手持如意金箍棒,下半身凝聚而成的砖石立刻粉碎一空,足尖轻轻一点,将棍棒敲下地面,澎湃的力道席卷四方,伴随着漆黑怨念的散开,佛堂刹那间毁于一旦,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湮灭而去。
可那股怨念并没有消失,凝而不散,随后化作两尊神邸,不,或是说妖魔更加合适吧。
【应长兄召唤而至】
一尊妖魔开口,在怨念中浮现而出身形,披头散发,面容狰狞,手脚粗壮,肌肉盘扎却犹如恶鬼般可怖,血红色双眸尖锐,血盆大口獠牙毕露,颈带九颗骷髅头的项链,手持月牙铲。
【吾名曰深沙大将,掌八百余里流沙河,应召而至,师兄好久不见】
深沙大将,即为流沙大将,即为西游记之中的沙僧,据古籍记载,深沙大将指除灭诸难之神。又称深沙神、深沙神王、深沙大王、深砂童子、深砂菩萨。
唐代玄奘西行求法,渡越流沙,遭遇危难,传说当时有一深沙大将守护之。
或谓其为多闻天、观音等之化身。在密教中,有关其形相,一般所传有二,一呈神王形,左手执青蛇,右手屈臂,扬掌置于右胸前;另一为二手合捧钵,钵盛白饭。印契为金刚合掌,三昧耶形为三鉾或三蛇。
或谓深沙大将,为七千药叉之上首,其形相,头为火炎,口为血河,以髑髅为颈璎珞,以畜皮为衣,以象皮面为裤膝,以小儿为腹脐,足踏莲花。又据深沙大将仪轨载,有三使者,天上使者净满、虚空使者缚斯大仙、下地使者水火雷自在王,能灭除三灾、三种执着。
旋即另一尊妖魔也显出身形,头似野猪,狰眉怒目,两只獠牙自嘴里探出,绒毛密布,富态肢体,那却不是脂肪而是一块块肌肉,手持九齿钉耙,似傻却恶。
【吾名曰猪刚鬣,应召而来,师兄此番呼唤,有召必应】
猪刚鬣,又名猪八戒,西行五人组之中的一位,与深沙神相同,他掌握天庭水师,号天蓬元帅,却是色胆包天,因调戏嫦娥而被贬下凡间,成了猪妖,之后被孙悟空制服,一同上西天取真经,而八戒所指的正是,不杀生,不偷盗,不淫欲,不妄语,不饮酒,不眠于华丽床铺,不打扮听歌舞升平,午后而不食——然而二师兄几乎没有办到其中十之一二。
二妖魔被召唤而来,孙悟空缓缓开口:“好久不见……”
深沙神道:“自然如此……大师兄这般模样,倒也真是好久不见了。”
猪刚鬣大大咧咧道:“诶嘿?真是,为何你我都化作妖魔之态,哈哈哈,倒是久违了……可惜,这般模样不会有小女儿喜欢,我又不善幻术之道,那可麻烦。”它注意到了尼禄斯卡哈,甚至打算盯着不放了。
孙悟空挥动金箍棒,差些没敲中猪刚鬣的脑壳:“我喊你来是杀人的,不是享受人间荣华富贵的……佛家没把你的淫欲给洗个赶紧么!”
“唉,既成妖魔,管它佛家作甚,我老猪的性格大师兄自然明白,佛家万年不改,如何抵得上人家一日之精彩,呸,真是不稀罕。”猪八戒啐了一口:“能变为这般模样我倒也是更加畅快,自然若是能变化为天蓬那就更好了。”
“二师兄又拿我说笑了,我如今可一点都不稀罕琉璃盏和卷帘的身份,去?的王母。”深沙回想起昨日种种,也是怒不可遏,冷哼一声:“不管如何,既然大师兄召我来是为了杀人,定当尽力,只需一言,提头来见。”
猪刚鬣摸了摸长满绒毛的脸颊,欲言又止。
孙悟空见此冷笑一声:“你这老猪倒是好胆,不从我这儿讨些好处便不肯动手吗?我召你们二人来已经是极限了,这本就不是我的宝具,以英灵之身,若是能夺得圣杯,获得实在身躯,你想做什么都行!”
“这可是师兄你说的!”猪刚鬣大笑:“若是再能走一遍人间,俺老猪什么都干!”
实际而言,正如他们所说,因为孙悟空如今是齐天大圣的妖王之态,怨念缠身,自然召唤出的便是妖魔状态下的猪刚鬣与深沙大将,如果他是斗战胜佛,那召唤者也同为佛,更可能是曾经的卷帘大将与天蓬元帅,届时,便是三尊神邸降临世间——并且,如果孙悟空有意,召唤的并非只有这二人,他曾经的拜把子兄弟,七大圣同可召唤,只不过他与其他六人交情并非好的如真兄弟般,只能退而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