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嘴臭，最极致的享受。

他早就想要这么骂了，奈何之前一直都在疯狂吃瘪，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一转攻势，骂也骂的响亮。

蛇的表情微微变化，他咋舌道：“你倒是冷静下来了……倒也是，你跟理性蒸发的白谛不一样，还是长了脑子了的，虽然经常情感用事和冲动过头，但毕竟有点智商……想要继续按照第六特异点那样把你当猴耍，倒是有点难了……作为你的敌人，我不得不承认，你做的不错。”

“跨域了七个特异点，面对了无数敌人和艰难，因果的收束，前辈的罹难，时光的轮回，宿命的交锋，平行的命运……我给你设下了那么多的陷阱，那么多的苦难，你都一一跨越过来，不抱怨不甩锅不自闭，接受一切然后超越了它……我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轮回之中，你的表现着实出色。”

蛇压了压帽子，弯下腰，行绅士礼。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魔王，将通往魔王城的道路设计的无比艰难，看着前来挑战的勇者们受苦是我的乐趣，但同时若是有谁能够跨越无数艰难险阻，最终抵达了魔王城堡，站在了我的面前，那我也能够为勇士所表现出的勇武和坚毅感到敬佩……”

白觉听着蛇的话，他居然也会说出好话来，令人感到无比意外。

然而下一刻蛇抬起头，流露出戏谑的笑意：“然后，再由作为魔王的我亲手碾碎勇者的勇武，给予汝等绝对的绝望，这又是另一种别的乐趣了！”

他狞笑着鼓掌：“我虽然看着你在特异点中挣扎痛苦，却总觉得不是那么的过瘾……一方面心想你怎么还不死，另一方面又会想你到了下一关会是什么样的表现……虽然你苟且的令我感到作恶，但我还是愿意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

“恭喜你，救世主，你打通关了全部前置剧情，现在可以挑战boss了。”

“我不会感到愤怒，反而感到由衷的快乐，因为我可以亲手碾碎你的希望。”

“亲眼看着你倒在最后一步上，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那份强烈的不甘将会成为我一辈子的珍藏。”

蛇抬起眼，言语满是畅快。

对此，白觉只是淡淡一哂：“又是心理战术……你说的这么大方，这么不在意，反而只是一种说辞，实际上，你现在不下场也不行了，你可以逃，但我一定会追上来……你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才选择主动下场，你说的那么霸气，实际上你就是个弟弟。”

“谁是弟弟还说不好。”蛇挑了挑眉毛：“你现在连圣魂都没有，那什么跟我斗，当你击碎了轮回的同时，轮回赋予你的力量也会消失……哪怕加上你旁边的姑娘也一样不是我的对手。”

“那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白觉比划了一个动作：“做得到么？”

“别试图激怒我。”蛇冷冷道。

“激怒的人不是我，是你；着急的也不是我，而是你。”

白觉抬起眼，他理智非常的分析道：“你可以坐在腐朽的轮回王座上，看着自己脚下的一切生锈腐烂，而我只需要等待轮回崩碎，那便是我赢了……你觉得这时间能需要多久？”

蛇凝视着白觉。

白觉回以凝视。

双方看着彼此，几乎是同时发出了冷笑声。

“你害怕了？”白觉嘲弄道。

“我不会怕。”蛇冷冷道：“不要以为只是击破了七个特异点就能将我逼入绝境，这还不值得你感到洋洋得意，我依旧掌握着轮回之理，只要衔尾蛇还在……两条世界的交叉就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