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出了自己所能使用的全部手段，战斗开始至落幕为止，真的只有一瞬间。

两具傀儡被摧毁，还有四具傀儡，还有阿修罗王……没有时间沉浸于战果中。这也只是开端罢了。

白觉提剑直奔中央，在那里有查理曼与其他英灵。

“陛下！查理陛下！”废墟的城市中，迪昂大喊着查理曼的名字。

查理曼正坐在太阳底下发着呆，听到这句呼喊后，便反应了过来，他凝视着突然出现的迪昂，低声道：“你，你怎么在这儿……巴黎怎么了？”

“巴黎无事！我们守住了！”迪昂凝视着查理曼颓废的模样，他的眼中满是血丝，下巴也长者胡渣，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精神状态十分糟糕，她急忙将好消息告诉了查理曼：“陛下，巴黎还在，有援军前来，不列颠和梵蒂冈都在帮我们，现在正是一举拿下修罗道的机会？”

“巴黎还在吗？”查理曼眼中浮现出少许光芒，他点了点头：“趁现在还保留着战力，我们……撤退吧。”

——撤退吧。

这三个字令迪昂的神色凝滞，她急忙确认道：“陛下？撤退？这……这个机会是唯一的机会啊！”

查理曼摇了摇头，迪昂只能看向另一旁的圣骑士罗兰：“罗兰阁下，请你相信我！”

罗兰也低头沉默不语，他是圣骑士，是臣子，谏言对查理曼已经无用了，他很清楚的知晓这点。

“保留英灵战力，还有一战的资本，现在拼命的话，等我们都死了，才是真的一切都完了。”查理曼握着不再闪耀的咎瓦尤斯，道：“我说，撤……”

“撤尼玛——！”一道身影飞驰而来，以每秒八十迈的速度，用四十码的鞋子踹在了查理曼的侧脸上，他的侧脸印上了一个鞋印，飞驰出了几十米的距离，一脑袋撞在了废墟中，尘土飞扬。

罗兰瞪大了眼睛望着突然出现的白觉，迪昂也张大了嘴巴，错愕的望着一脚踢飞了自家皇帝陛下的暴徒，她连说话都不利索了：“阁阁阁……阁下！你怎么能这么失礼，那可是，那可是……”

“愚忠。”白觉敲了一下迪昂的脑袋：“你眼前的不是查理大帝，只是一个因为输了一把就输到自闭，心态爆炸的可怜虫罢了，你看他的眼神中还有半点战意吗？”

迪昂张了张口，一时间也无法反驳。

查理曼从废墟里站起身来，白觉这一脚踹的很用力，但是没伤到他，他摸了摸疼痛的下颚，麻木的精神有些愤怒：“你是什么人，我先不质问，只是继续留在这里也是等死！”

“等死？你以为后退不是死吗？即便听你的话撤退，也不可能再有韬光养晦的机会，你自己应该清楚这一点，阿修罗王绝不可能放走我们，结果都是一样。”白觉将妃雪剑刺入地面，捏着拳头走到前方：“你如果不敢打就乖乖站在这儿，别妨碍我们去‘送死’。”

“愚蠢！”

“那就当我是愚蠢吧。”白觉拎着查理曼的衣领，金色的眼瞳冰冷的凝视着他那双血色弥漫的眼睛，目光交错，声音沉重：“给我听好了，神之座，不列颠的那位不久之前跟你一样悲观想法，现在已经醒悟了，在我看来她的悲观可以理解，而你现在心态爆炸到自闭才是不值得原谅的，失去战意的英灵连一条狗都不如，更遑论你是神之座，怎么？有自信跟人斗，却没自信跟天斗？”

查理曼咬紧牙关，低吼道：“你懂什么？若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怎可能会惜命！我只是不希望看到部下无谓的死去！他们是我的部下，是我的友人！他们信任我，将生命托付给我，我也曾经答应将他们带回去！可他们现在在哪里！在敌人的手中，即便死去了，尸体也沦为了对方的兵器！”

他愤怒的喘息着，犹如暴怒的雄狮般嘶吼着。

“死了，不是一了百了。”

“若是我们都死在这里，结果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