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是闷骚好，还说是内媚好……李秀宁轻叹道：“这些公式化的谈话就免了吧，我不喜欢这些，这一次并不是正式的交流，不需要记者发布会，更不需要人山人海的欢呼。”

上杉谦信抬起头来，收敛了那沉稳端庄的姿态，语气变得轻快了许多：“我想也是……如果是一些过分庄重的场面，我想我也是不会来的，太紧张，万一说话咬到舌头，那可就糟糕了。”

李秀宁按着眉心：“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反而能在全世界范围内收获一大批另类粉丝的吧。”

“粉丝？”

“一群萌豚而已。”李秀宁表情僵硬了些许，似乎和白觉交谈太多，她不自觉的也被带偏了思考模式，于是她正了正脸色：“是卑弥呼让你来的？”

“是，猊下无法亲自接引，还望见谅。”上杉谦信眨了眨眼睛：“到底是什么，需要这么仓促赶来。”

“很重要的事，关乎到之后的世界格局，甚至文明之理。”李秀宁顿了顿，她又陷入了愁肠满结的情绪里：“可我现在觉得并不是特别重要了……”

——显然抢男人更重要啊。

上杉军神眯起眼睛，她轻笑起来：“诶？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能让秀宁姐姐魂不守舍？莫非是……你恋爱了？”

她只是开一句玩笑，出人意料的是，李秀宁竟没有反驳。

“不会吧，猜中了？”上杉谦信惊呆了，这还是那传闻中的铁娘子么？

“谦信……”李秀宁尚未能从防火女的影响中回过神来，她望着车窗外不断退后的风景，犹如一名刚刚初恋的女孩对闺蜜提问：“你觉得，什么是爱情呢？”

上杉谦信眨了眨眼睛：“爱情吗？平阳殿下，我只是一介武人，可没有什么机会接触这种风花雪月的少女情思之事，不然，也不会直至今日仍然是独身了，前世不懂，今生也不懂。”

“你没考虑过嫁人么？”李秀宁并不意外，她问道：“我以前也没有过这种想法……只是现在，我有了一种渴求，或许，这便是我仍然作为人类活着的证明吧。”

“嫁人的前提，必须是相爱啊，对我这样的只懂得饮酒、行军和舞刀弄枪的武者而言，太过于苛刻了，也太过于缥缈虚幻，我半生戎马，都在沙场上度过，越是战斗，越接近死亡，这残破之躯，说爱情，也不过水花镜月，执言一片虚幻……”

她将刀剑平放在膝盖上，轻轻抚摸着刀鞘：“对我而言，这柄剑便是一切了，既然作为英灵之身，轮回转生，我便担负着守卫九州大和的义务，这是我的义务，也是我宿命。”

李秀宁却摇头：“从来没什么宿命轮回，不喜欢的话，便斩断这宿命。”

“是吗？可我很满足啊，这样的人生，也并不坏。”上杉谦信一眨眼睛，洒脱一笑：“你和我不同，你有选择的权力，我就不用了，一壶酒，一柄剑，一个国家，一亿人民，便足以将我这一生绑住，再也承担不了别的什么了，如果真的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

她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凌冽。

“不过，早已过去了……”

寒光隐去，她轻叹道：“所以，问我爱情是什么，我也无法回答，我们都是将一生奉献给了这个国家的存在，卑弥呼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与他国英灵定下婚约，以换取强大的同盟国……她连自己的幸福和人生都奉献了。”

李秀宁表情古怪：“她这是要在全世界范围内进行招亲么？”

“也许是相亲也说不定吧，听说武田信玄也打算参一脚……那个女人唯恐天下不乱的。”上杉谦信烦恼道：“伴随着十年前大战后，诸国的国力不断恢复增长，九州岛受限于土地的贫瘠，资源大量靠着进口，如果不找到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会很难维系独立性。”

“神州……”

“不行，如果向你们求助的话，九州会变成附属国吧，正如高丽一样，如今几乎都被同化成了一个特殊行政区，我们可是有着自己的民族和文化的，和忘祖欺宗的棒子不同。”

上杉谦信无奈一笑：“其实从我个人来说，即便向神州求助，也并无不可，只是卑弥呼需要的不是一时的怜悯和帮衬，她需要的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联盟，而自古以来，婚姻关系血缘流通，向来都是绝佳的联盟手段，她恐怕已经在物色神州帝国里适合联姻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