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孤独一人……

可即便她竭力阻止事态的恶化，也无法阻止积水成湖的泛滥，最终的结局，便是现在正面临的一个抉择。

——是留守现世，举帝国之力，倾力抵抗千万死灵。

——是孤身一人，将这一切危难扼杀于世界背面，即便是螳臂当车，也要多为现世争取片刻时光。

——她选了哪一者，不言而喻。

“我要去见她一面。”

白觉扬起青铜剑：“我必须去见她一面。”

“你劝的了她吗？”

白谛并不认为那样的女子会妥协，她承受了一切的苦难，怎么会在这最后一刻选择逃避。

“我不知道，但至少不能在这种时候，装作浑然不知，转身离开……”白觉静静擦拭着青铜剑锋上的血渍，低沉道：“我不想变成一个混蛋，有些事如果做了，连自己都绝不会原谅自己的啊。”

“明明没有把握，却还要去做吗？”白谛以手扶额：“白痴啊。”

“那我就做个傻瓜吧。”白觉笑了笑：“老是当个聪明人多累？我宁可做个一根筋的傻瓜。”

“别误会了，我说的‘白痴’，算是个褒义词。”白谛也笑了，他的笑容里写着怀念：“曾经也有个傻瓜和你一模一样，总是以拯救别人为最高目标，以此方式来自我满足，最终导致了许许多多的误会和伤害……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时意气，出发点也截然不同。”

“你是在说自己吗？”白觉有所察觉。

“谁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白谛笑而不语。

“那看来，我们似乎很相似，可也截然不同。”白觉擦干净了青铜剑，望着天穹：“我比较贪心，不是最好的结局，我不会要……哪怕没有完美结局，也要亲手开辟一个出来。”

“那如果她不想你去呢？”白谛问道。

白觉不置可否的一笑置之：“……那又如何？”

我不明白，剑仙姐姐花费了多久的时光去思考去踌躇。

我也不明白，她孤独一人坐在这夜长安的城楼上眺望着视线尽头有多久。

我更加不明白，她最终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归去来兮，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但我知道——

我想问个清楚。

我想再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