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找到白牙所言的另两个目标之一,就是相王李旦。
若李显有何不测,除李显另两子李重福和李重茂外,李旦乃最有继位资格的人,其威望远在两人之上。
李旦加上太平,对李显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龙鹰道:「小弟关心的,是整个局势。」独孤倩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懂说话的美眸,控诉着他又再言不由衷。
龙鹰续问道:「长公主没事吗?」独孤倩然道:「是差些儿出事,你的老朋友闻讯赶赴长公主府,就在府门外遇袭,不过他武功高强,击毙七、八人后,避入长公主府内去。」难怪美人儿说那晚西京乱成一团,你有你攻,我有我攻,敌我难分。老宗和老田非常精明,瞧破杨清仁的野心和他的威胁力,定他为第三个目标。
可以说,太平和杨清仁两个目标合二为一,干掉杨清仁,可顺势攻打长公主府,然任宗、田两人目光如何独到,仍不晓得杨清仁乃「不死印法」的传人,想想「邪王」石之轩谁奈何得了,便知杨清仁多么难杀。
心事去,色心起。
又忍不住暗窥春光。
独孤倩然嗔道:「鹰爷!」
龙鹰给骇了一跳,自己已看得非常含蓄,诈作低头沉吟。唉!他奶奶的!高门大美人对他的引诱力太大了,这般的苦苦克制,何苦来哉。
她的单衣薄襌,对他完全起不到遮挡的作用。半遮半掩的,比完全裸露予他更强烈的挑逗力。
美女随便放任、毫不介意的姿态,本身足教他无从抗拒,抗拒便是不懂怜香。龙鹰应道:「何事?」话出口方知这般的答,不合时宜之极。
独孤倩然道:「还有甚么是鹰爷想晓得的?」龙鹰同意道:「轮到小弟说哩!」遂从练元说起,解释「独孤血案」的来龙去脉,练元与田上渊的关系。由于事情错综复杂,不得不不厌其详,到说至今次北上,亲耳听到郎征唤白牙为练二哥,确认白牙为练元的化身,天色微微发白。
独孤倩然道:「婢子快来执拾打扫哩!鹰爷须找个地方藏起来。」龙鹰道:「人来时,小弟立即离开。」独孤倩然没好气道:「鹰爷似忘了自己是大名人,这样走出去,不给认出来才怪。」接着美目流转,道:「躲一会儿便成,我会打发她们。鹰爷肚子饿吗?」龙鹰给她提醒,立告饥肠辘辘,苦笑道:「还挺得住。」独孤倩然还他娇媚的一眼,道:「人家懂安排了。鹰爷要去见谁?」龙鹰道:「有办法通知王庭经吗?」独孤倩然微笑道:「没问题!」说时朝下看一眼,登时霞烧玉颊。
龙鹰循她目光往下看,心中唤娘。
天色渐明里,缺少了夜色的掩护,曲线尽显,教他目不暇接。
足音传来,解了他们的围。
龙鹰躲在高门美女的书斋里,闭目养神。
解开了最大的心事,轮到其他困扰纷至沓来,一时亦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例如与吐蕃和亲之事,会否受到影响,能否向横空牧野交代?对自己乃小事一件,却怕影响到吐蕃王对横空牧野的信任,就非他负担得来。
一天不能在西京公开活动,「范轻舟」无从发挥影响力,少了武三思这个大靠山,他必须重新建立在此的地位,问题在如何办得到?凭甚么办得到?
当务之急,是掌握形势。
模模糊糊里,他晋入道魔合运的冥藏状态。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给独孤倩然的足音惊醒过来。
独孤倩然推门进来,喜气洋洋的,来到他旁隔小几坐下,道:「太医到了大明宫去,倩然依鹰爷吩咐,将说话转达小敏儿。办此事者为干舜,鹰爷可以放心。」龙鹰一呆道:「那家伙岂非晓得我在这里?」独孤倩然抿嘴笑道:「大丈夫敢作敢为,何怕人知。」又「噗哧」娇笑,横他满载醉人风情的一眼,悠然道:「这方面,鹰爷可放心,倩然绝不让他晓得鹰爷半夜三更的到倩然宿处来,倩然还以榻子待客。」龙鹰忍不住朝她娇躯梭巡,似要寻回昨夜的无边春色。
小姐她穿上湖水绿色的家常便装,贴体合身,褂衣缀有暗花纹,令她艳光四射,青春迷人。
论姿色,独孤倩然虽及不上闺友商月令眩人眼目的秀美,却像商月令般天生丽质,别具一格。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独孤倩然明白他脑袋内转着的歪念头,害羞起来,嗔道:「还未看够?」这句话,逸出了他们一向的关系,属亲密男女间的打情骂俏。
龙鹰迎上她的目光,审视着玉颊左右两朵红晕,毫无愧色的道:「有些事,开始了便没回头路可走,以后小弟每次来找倩然小姐,必挑夜深人静之时。咦!谁来呢?」独孤倩然回复平静,站起来,道:「该是干世兄来哩!」又似嗔似喜的白他一眼后,迎接干舜去了。
龙鹰满足的吁一口气。
独孤倩然玲珑智巧,找得干舜,等若将龙鹰和西京的关系网连结起来,又不虞泄露身份。
见过干舜,当晓得下一步该怎么走。
不由记起当年在扬州,端木菱向他说过类似独孤倩然刚才所说的话,那亦是与仙子共坠爱河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