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我就知道老爷改不了多管闲事的性子。放心吧,我已经给棺材做了手脚,这女子不会活活憋死。”
“女子?”洪浩惊疑道,“什么样的女子。”
有灵儿的灵识,现在洪浩几乎不用发动神识,贴心小棉妖自会把觉得应该告诉老爷的,原原本本都告诉老爷。
“跟顺子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女子,捆了手脚堵了嘴。我还没有给她解开……我怕吵闹起来惊动发现,反而对她不利。”
洪浩称是:“好,眼下不明就里,是不宜妄动……这队伍中可有修仙之人?”
“灵儿都探查过了,并没有,只不过……刚过去的轿子有些蹊跷。”
“如何蹊跷?”
“轿中女子,四十多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是这大户人家的主母,她虽然外层是一身孝服,但里面穿的……却是明艳喜庆的红色。”
“老爷,你说什么样的女子,才会把亲人逝去当做一件喜庆的事情?且十有八九,那口八人抬的棺材中的死人,是她丈夫。”
到了送葬队伍的末尾,还跟着乌泱泱一群人,这些却没有穿黑色或白色丧服,什么样式的都有,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一看便知是穷人。
洪浩小声问向中年男子:“大哥,这死者是何人你可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多呃……看着不是亲朋好友的人也来送葬?莫不是生前颇有贤名,受他好处之人自发前来。”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锤子个贤名,无非是有钱人。本地习俗,这些大户人家红白喜事,为讲声势排场,只要跟去,到了地方便有钱拿。大方的二十文钱一人,小气的也有十文钱上下,你莫非想挣这个钱?”
洪浩听罢,便有了计较,笑道:“无非是走路跟随,这钱倒也好挣……反正牛车不快,你们先慢回,我挣了钱买茶请大哥吃。”
车夫诧异道:“你先前不是说走不动路了?”
“哎呀大哥,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只是走路而已。”
车夫问道:“你不是山上之人么?花不完的银子,还去计较这十文二十文钱?”
“嘿嘿,这世上哪有嫌钱多的道理。”
顺子道:“大哥,要不我也一起。”
“不用,我去去就回。”洪浩眼见人群已经到末尾,便跳下车,跟了队伍。
洪浩跟着后边这群和死者非亲非故的穷人,通过他们交谈和自己打探,得知死者正是芙蕖城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的家主岑员外。说来奇怪,花甲之年未到,前几天还生龙活虎的娶了小妾,还未来得及同房便突发暴病,一命呜呼。
待他又打探到墓地就在前面半山腰的风水宝地之后,洪浩便借个尿遁悄然离开。
他施展功法,很快便赶上了牛车。
“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你要半天呢。”顺子奇怪道。
洪浩笑笑:“算了,这死人铜板不好挣,还是进城去歇息罢了。”
走了一阵,这路上行人便渐渐多了起来。
走着走着,前边一群女子叽叽喳喳说的热闹,这牛车慢慢赶上,洪浩却意外听到了一些端倪。
“你们知道吗?听说前几天被岑员外选中做妾的那个女子,端的是命不好,岑员外暴毙,她便自己寻了短见,要陪岑员外一起死。”
“怎生不知,想想都后怕,我们几个都是去报名参选了的……还好连府门都未进便落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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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都知道进了岑府,便是从糠箩跳进了米箩,吃的是油,穿的是绸,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便是当一个下人丫鬟也能养得白白胖胖……你们是怎么落选的?”
“我上边没有人。”
“我上边倒是有人,不过我没动。”
“我上边有人,也动了,但没有出血……”洪浩听来,这可能是地方俚语,出血恐是动血本花钱的意思。
“岑员外父母都是死了的,这般说来,这用也用不完的银子家产现在全归了大夫人。”
“大夫人膝下无子,也不知这家产最后归了谁去。”
牛车超过这群女子越来越远,后边也就听不分明了。
在过一阵,中年男子对洪浩道:“前边就要到芙蕖城了,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洪浩赔笑道:“总是大哥到了地方,我们便下车去寻个客栈。”他刚听那群女子讲棺材中的少女是自寻短见,便知道这必是掩人耳目的说法,更坚定了救人的决心。
哪有捆了手脚堵了嘴的寻短见,这明明是要活埋。
不过眼下还未下葬,救人也总不能明抢。须寻个落脚处住下来,到了夜里再做计较。反正灵儿已经动了手脚,不会让她被憋死。
他思忖间,中年男子已经唤住了牛车,看来是到了他知己好友的住处。
不过洪浩回过神来一看却不由得愣住,这地方倒是高楼大厦,富丽堂皇,不过门匾上“醉花阴”三个大字,让人顿时明白这又是一处青楼。
牛车一停,坐秋千不用推的一半老徐娘妖娆上前,兰花指一翘:“哎呀,米哥来也不先打个招呼,我也好教姑娘们夹道欢迎。”
看来这车夫竟是老熟人。
洪浩一愣,先前中年男子告诉他,要进城看望自己的知己好友,怎生和阿发前辈一样,知己好友却是姑娘。
“大哥,你不是讲你进城看望你的管鲍之交……”
说到此处,洪浩猛然醒悟,这管鲍之交,却不是管仲和鲍叔牙那般深情厚谊的知己。
中年男子点头道:“对啊,是高山流水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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