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递来的剪子,余未晚想到他刚才的那句话,又好奇发问:“为什么你今天心情不好?”
勾勾嘴角,盛临川这个笑容有几分勉强,“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
“忌日……”余未晚惊讶,她竟不知道恩公的妈妈居然已经过世了?看恩公年纪也不大,妈妈居然已经离世了?
难怪他今天会心情不好。
而自己和恩公接触这么久了,却没有几次关心他的生活……
内疚和关切同时从心里涌出,她主动上前,拉住盛临川的手,“恩公,别难受了,我陪你睡呀,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我叫盛临川。”盛临川无奈纠正,腾出另一只手,屈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不叫恩公。”
“别弹了,会傻的,我现在已经够呆了。”余未晚赶紧揉揉额头,然后又拉上盛临川的手,“你等等我,我先做一下充分的准备。”
下一秒,她就小跑离开。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盛临川嘴角的弧度越发自然了,茶眸里也盈满了笑意,不见半点阴郁之色。
他骗了她。
今天并不是他母亲的忌日。
他只是想靠近她,想能在睡醒一睁眼就看到她,仅此而已。
十分钟后。
盛临川在余未晚的呼唤下走进大卧室,等看清床上摆着的物品后,他先是惊讶,然后嘴角抽了抽,低笑出来,“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床中央要摆三个榴莲壳?”
而且还是摆成了一字长蛇阵的形状,用带刺的榴莲壳划分出了一道‘楚河汉界’。
“这个是我专门弄得分界线。”余未晚已经抱着薄薄的空调被坐在床头,右手指着榴莲壳,颇为骄傲地挺起胸部,道,“我觉得这个比拿剪子有效多了,安全系数也高,不会出现误伤,而且可以同时防止咱们俩越界,这样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天,她真是个小天才!
居然短时间里想到这么棒的主意。
越想越是开心,她特意多看了几样榴莲壳,然后拍拍另一边的枕头,“可以睡觉啦,很晚了,过来呀,保证今晚无事发生!”
盛临川听着她自豪满满的解释,双眼更是留意到了她右手无名指处的断痕。
那是当年,她为了在陆野枪口下救下自己,拼了命给他挡枪的结果。
过了这么久,断指可以愈合,经络可以重接,但疤痕永远在她手指根部留下了一圈印记。
这是她曾经很在意他的证据。
也是她受苦的证据。
他走过去,没有去床另一边躺下,而是在她面前站定,俯下身,隔着薄被拥抱住她,“晚晚,以后你都会有我的。晚安,好梦。”
晚晚,这一次,换我来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