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把枪握在手里，抬起枪口，朝着无人的角落，“应该是没有装弹吧？”

得到盛临川轻嗯的回应后，他扣下扳机。

枪身传来很细微的啪地一声低响。

“只要装弹上，可以正常使用，来之前都测过了。”盛临川说着，继续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塑料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同样是私人车床加工出来的子弹。

李锐已经把枪放回桌上，

看了一眼盒子里的子弹数目：“一共就只有12发？”

“够用了，袖珍手枪的弹匣一次只能装六颗。”盛临川说着，将手枪弹匣卸下，把子弹摁进去六颗后，又把手枪放回到了一个内垫海绵的盒子里，其余子弹放回了背包。

“这，这些零件，没有人查？”看了许久，余未晚终于发出询问。

盛临川轻轻摇头：“我找了五六家私人机床，零件是分开做的。开车床的师傅没有完整图纸，也不会知道我要做什么。没那么容易查到。”

就算真的查到，预计那个时候，他们也应该离开国内了。

“你是怎么过来的？”余未晚盯着他，继续提问。

“原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回了津海市，所以我离开也没惊动公司那边。”

随后，盛临川又把他是如何在别的省份找车床切割手枪部件，然后一路开报废汽车，躲过监控，绕开城市路段，一直走最为荒僻的城乡地段来到这边的事情。

车子在进入崇左市区以后，他就将报废汽车开到了一家废品回收站，用抹布擦去车上所有指纹，然后带着口罩乘坐本地的私人摩的来到了明仕村附近，又趁着夜色，徒步进村，根据李锐发给他的照片，找到了他们所租住的院子。

听完这些后，余未晚沉默了好一会儿。

李锐已经从旁边的暖壶里倒来了两杯水，分别端给盛临川和余未晚，嘴上还在劝说：“三小姐，其实现在多一个帮手，我们来说是好事。现在盛医师已经过来了，你如果非要让他回去，搞不好回去的路上就会被人发觉了。到时候还会连带着把咱们查出来。”

盛临川也道：“我已经不打算继续留在津海市做研究，帮完你这次，我不会再回去，会去京都那边继续开展研究。”

余未晚还是不言。

“你们真的觉得，我很热爱我的事业吗？”盛临川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李锐和余未晚同时抬眼，看向了盛临川。

盛临川脸色坦然地迎接两个人探究的是视线，嘴角勾起，“我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热爱这份职业，只是完成我妈妈以前的愿望而已。她在世的时候，很希望我做一个医生，或者药剂师这类职业。我只是在完成我妈妈的愿望，但这并不是我最想做的。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喜欢这个职业，就算真的职业被影响了，要改行，我也不会觉得可惜。”

余未晚还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

下一秒，他果然继续开口，语气更轻了：“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看到我，我可以在你眼前离开。”

语毕，他拎起已经收拾好的背包，抬脚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