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焉敢?”
徐缺一把握住绣春刀,眼神犀利。
他一身的伤疤、一身的胆魄、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不知杀过多少旗人、闯贼、蒙古人,还怕什么盐商?
何庄轻轻一笑,继续道:
“徐指挥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在通州,张上高可是指挥五百水鬼,凿沉三艘漕船。”
“这白龙会,还是有些势力的。”
徐缺点点头:“军师所言极是,还请军师放心,锦衣卫的一千兄弟,已经做好准备。”
“白龙会、张上高但凡敢有动作,格杀勿论。”
何庄点点头:“好。。。。。。切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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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四人正议论着,突然,密室的门,被敲得震天响。
四人,顿时大惊。
徐缺猛然拔出绣春刀,走过去,一把拉开密室门。
门外之人,看见徐缺凶狠的眼神,也立马吓得后退三步。
徐缺看对方是自己人,这才收刀:“何事惊慌?”
那人一怔,立马道:“大人,陛下有密信,给军师。”
徐缺一招手:“进来说。”
那人闪身进入密室,再次递出密信,直接递给何庄。
何庄接过密信,展开一看,似乎有些疑惑。
“陛下说了,明日,有二十万斤精盐运到。只不过,让咱们只售一个银元一斤,每人每日售一斤。”
“啊。。。。。。才一个银元?”沈万、曹朗、徐缺大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庄把密信给三人传看,沈万、曹朗、徐缺一一看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军师,陛下这是何意?”沈万万分不解。
“军师,难道,陛下也不想赚钱了?”曹朗也一脸疑惑。
“军师,陛下不会是想便宜盐商吧?”徐缺也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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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见,何庄紧皱的眉头,开始舒展开来。
点点头道:“我清楚了,陛下这是要在扬州,收买扬州百姓之心。”
“一人售一斤,是平价盐。扬州百姓拿到盐,就可以去各大盐铺换银元,扬州百姓就会感激陛下、感激朝廷。”
“这样做,还可以让扬州盐商,一个都无法出货,全部闷死。”
“否则,凭他们的狡诈,一定会让更多扬州百姓、更多扬州商人上当受骗,也会损害更多扬州商业。”
“这样做,只打击扬州盐商,把影响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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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何庄这么一说,徐缺、沈万、曹朗突然豁然开朗。
第二日,扬州漕运码头,果然开来一艘漕船。
沈万、曹朗又指挥着一众伙计,将船上之物,严严实实全部运进大明盐铺。
扬州一众盐商,看着压弯的扁担、络绎不绝的挑夫,又个个笑逐颜开,眉飞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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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阜康钱庄赵明老板的口、以及两淮巡盐御史冯垣登的口,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京师运来的白花花的银元。
所以,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担子,竟没有一人怀疑。
不凑巧,一个挑夫,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出来几十个银元,被围观的百姓哄抢走。
大明盐铺的人,居然也没追究,更来不及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