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十分和谐。
东道主聂仙山微笑招待,四大神匠也颇为谦虚温和。
席上,四大神匠交流铸兵心得,聂仙山时而微笑,时而询问,有人询问修行心得时,也会开讲一二。
黎渊和乔天河两人并不参与,小声交流,闷头干饭。
对黎渊而言,能够参与铸兵就已足够,神兵的锻造至少也得一两年功夫,他有的是时间偷师……咳,交流。
来,聂兄,满饮此杯。
蒋邪虽是女流,但人却极为豪迈,人头大小的酒坛在她手里像是茶杯,一口半坛子,碰的聂仙山都有些醉意。
其余几大神匠更是中途就差点躺了。
黎道爷见势不妙,果断告辞,就这,也被拉着灌了一坛子,乔天河更惨,整个软倒在桌子下面,被人抬到了住所。
呼!
走出惊涛堂时,月色正浓,聂英手持拂尘,夜风吹动道袍,颇有些飒爽洒脱的味道。
师姐。
黎渊打了个酒隔,拱手见礼。
这位虎门大师姐在虎榜上仅次于龙行烈,是龙虎寺内相距宗师最近的几人之一,据说早五年前就已经在准备突破事宜了。
我父亲对神兵执念很深。
聂英轻叹一声,她也无法理解,以她父亲的天赋武功为什么会得不到神兵认可。
师叔他老人家也瞧不上寻常神兵。
黎渊长出一口气,酒意已散了大半。
该叫师伯。
聂英纠正。
黎渊苦笑没说话。
哦,是龙师叔的意思?
聂英也没太在意,对于长辈的纠葛,她也没有兴趣。
聊了几句后,她问起了‘惊涛掌法形体图。
回师姐,师弟多少有些心得,不过,应该还要参悟一段时间。
黎渊说话留着余地。
那门惊涛掌法形体图他虽没有掌驭过,但以他如今的天赋,也有不少领悟,但隐隐间,他觉得那门纯阳指法内似乎蕴含着其他东西。
聂英稍稍沉吟后道:要不,你拓印一份?
还是算了。
黎渊完全没有心动,拓印的根本图可没有掌驭的价值,还不如他往返此间,近距离观摩呢。
嗯,也不急。
聂英没多说什么。
黎渊躬身告辞。
他走后没多久,酒宴也就散了,四大神匠抬走三个,万川无不憋屈的被蒋邪灌翻了,倒是后者没事人一样自己离开回去住所。
可有结果了?
聂仙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瀑布前,聂英躬身见礼,回答道:
近三年内新入门弟子,以及去过惠州的内外门弟子,除了不在宗门的,我都一一见过了……
聂英话音收敛,传音:这些弟子里倒是很有几个天赋不错的,但那李元霸应不在其中,也可能是他别有隐藏法门。
聂仙山手捋长须,问道:黎渊呢?
黎师弟?他天赋绝顶,应不逊于龙师弟,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聂英摇摇头。
天运玄兵可不是寻常兵器,大小如意,虚实变换,真要认主,且刻意隐藏下,即便是陆地神仙都难以寻觅,遑论是她?
她也只能从根骨来推算,毕竟天运玄兵认主门槛很高,需要极好的根骨。
他的确有可能。
聂仙山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
早一个多月前,他就隐隐察觉到不对了,现在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可能被那两个老家伙给绕进去了。
无他,那黎小子的天赋远超他之前的预料。
绝顶天赋入门不久,精擅锤法,来自惠州,神兵谷真传。
……
天才的路,远比普通人要好走太多了。
疾行于夜风之中,黎渊长袖飘飘,回望惊涛堂,他心中雪亮。
他很清楚,宗门内外怀疑他就是‘李元霸’的人绝不在少数,若他没有展露天赋,没能被宗门高层看重,如今只怕就是另一种处境了。
嗯,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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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为人的黎道爷太知道,努力就有进步是何等巨大的机缘了,因而,哪怕他本身不是个多努力的人,学武这些年,却也称得上一句勤勉刻苦。
一站,就是一夜。
凌晨时黎渊方才洗漱了一下,回屋小睡了一会儿,天蒙蒙亮时准时睡醒。
又没来?
黎渊心下稍稍有些失望,这一个多月里,那两位神境之主都没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