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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一愣。
议亲?
和姜氏议亲?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
而后忽地意识到,姬循雅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他忍不住扬了下唇,一眼不眨地盯着姬景宣看。
姬公子大约也觉得自己此言失礼,无论是赵珩还是姜芜都与他非亲非故,倘是好友间随意打趣倒也没什么,偏偏如此郑重其事地问出来,和他又有何干系?
被赵珩盯得莫名紧张,姬景宣本想说公子若不便回答,权当今日我不曾问过,然而话到嘴边,姬循雅启唇,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事已至此,不亲耳听到赵珩的回答他岂能甘心?
赵珩看他窘迫得耳朵都红了,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原来如此,你满面不虞地来找我,便是因为听了这个传言?”
姬景宣也感受到了面颊发烫,被赵珩定定地看着,恍若置身炭火。
滚烫,他却没有避之不及。
只垂了垂眼,忍不住轻声反驳,“并无满面不虞。”
不然何其失礼。
赵珩怕再逗下去这位面薄如纸的姬公子便恼了,摇摇头,正色回答:“并无,这事连我都是第一次听说,既是议亲,怎能不叫我知晓,反而人言纷纷?”
姬景宣则以为不然,姜芜同父同母的亲兄长姜蘼野心勃勃,若妹妹能嫁给赵珩——齐君极重视这个赵珩这个小公子,即便他先前还有三个兄长,继位无望,然以齐君对赵珩的宠爱与其母族之势强,便是日后裂土封王,亦是不可小觑的一方王侯,于他岂非助益?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即便姜芜与赵珩皆对彼此无意,难保姜蘼不会暗中推动。
姬景宣道:“恕我失礼,前几日狩猎时,我见公子与姜芜女公子来往,你还将……”
离得太远,他未看清。
赵珩敏锐,若贸然靠近,恐他发觉。
“水囊,”赵珩自然地接口,“姜芜哥的,出发前姜蘼将水囊给我,自己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待我入林中,却派了个人传话,叫我把水囊还他妹妹便可,”说着自己都觉得荒谬,忍不住笑了起来,“纵然镶金嵌玉了,本公子何至于昧下一个水囊。”
姬景宣却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