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姬循雅轻声说。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于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他不关心,亦不在意赵珩究竟为何愿意与他缠绵温存,方才问起,不过是看见冯延年被皇帝几句仿佛屈尊降贵似的温言哄得如坠云雾的蠢样有些眼熟——不对,赵珩根本没哄,就足够让臣下受宠若惊了。
他语气愈温和,眸光就愈凉,他低头,极善解人意地说:“陛下若是觉得为难,便当臣没问。”
刚要开口的赵珩:“???”
这一整上午都没太生气的赵珩被生生气笑了,挥手打开姬循雅压在他下颌处的手指。
姬循雅这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为国献身给他做禁脔,他平日里怎么不知道姬将军竟如此敢想!
姬循雅正要垂首,但觉发间传来一阵刺痛。
赵珩紧紧攥住了他的长发。
姬循雅眯眼。
“朕似闻将军梦呓。”赵珩含笑道,手上用力向后一扯,迫使姬循雅抬头。
长发被扯着,疼得尖锐。
然而喉间却觉一暖。
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喉结。
姬循雅想要克制,可久经历练的身体在此刻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
喉结剧烈地滚动。
赵珩仰面,与姬循雅对视。
他启唇,略尖的犬齿威胁般地靠近。
“景宣,朕的景宣。”这个由赵珩亲自起的,深深镌刻入姬循雅一生,乃至死后千秋的名字自帝王口中缠绵地吐出。
他起的名字,他的景宣。
方才满心震怒,烧得赵珩呼吸都发烫,“朕怎么是在同你交易。”
他怎么可能,为保全皇位,以身同臣下做交易。
他一口咬上。
血溅满唇。
姬循雅揽着他腰的手骤然收紧!
第六十章
先前赵珩唤姬循雅为景宣,后者次次笑赵珩神志不清,将作古了上百年的死人名讳安在自己身上,唯独这回没有否认。
腰间力道愈重,因过度紧绷贲起的肌肉狠狠地扼着赵珩的腰。
用力太过,勒得他呼吸甚至有些艰难,如被巨蛇缠绕,被冷冰冰的蛇鳞覆盖的筋肉翕张,一寸一寸地绞断猎物身上每一截骨头。
赵珩喘了口气,唇角笑意愈重。
鲜血染得口唇一片艳色,他抬眸,但见姬将军素日白得瓷一般的颈泛着层浅淡的红。
他想去碰,又被姬循雅攥了手腕,狠狠压在脸庞。
凌乱的呼吸洒落。
赵珩偏头,安抚般地对姬循雅笑,“好好好,朕不摸就是了。”
姬循雅垂首。
他目光太阴寒,双眸又太黑,美人眼眸黑白分明总是好看的,然而姬循雅的眼睛则不同,他双眸浓黑且冷,黑得毫无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