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晨昏潮响 砚丞书 5481 字 8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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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简一路到台上,把绒布匣子的盖掀开,戒指递到新郎新娘中间。

戒指交换结束,两家人分别上台各自发表了一通感言,整场仪式就剩下扔捧花,台下开始人挤人,年轻男女都凑到一起。

庄大小姐站在最前排,抬手冲桑聆示意,“往这边扔!”

桑聆特地在人群找了一遍,没看见朝简,于是满场一扫,在角落里看了朝简。

朝简远远地冲她这边笑了笑,桑聆正觉得生气,一下子又让她发现了朝简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岳竟城,她这才心甘情愿地放过那边。

实则朝简已经欲哭无泪,她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

因为就在刚才前面诸多年轻男女挤破脑袋抢占位置的时候,她发现原本裹住胸有些紧绷的裙子毫无预警地松了,有一种要岌岌可危要掉不掉的趋势。

于是她果断退出热闹的人群。

退出的途中,她看见角落里同样不乐意凑热闹的岳竟城,她火烧眉毛,直接就往他这边来。

朝简小声对身后的人说:“你帮我看一下,后面拉链不知道是掉下来了,还是裂了。”

岳竟城稍侧过身,替她遮挡些许,再伸手撩开她后背的长卷发,看了一眼,说:“没裂,掉了。”

朝简松一口气,说:“那麻烦你,帮我拉上去。”

岳竟城往她侧脸一瞧,发现她表情紧张,他伸手捏住拉链扣,轻轻往上拽,发现拽不动,卡住了,他说:“吸气,收腹。”

朝简一滞,尴尬道:“已经收腹了。”

岳竟城皱眉,“尺寸不合适?我记得你上次试穿,挺合身的。”

朝简支吾,“最近长了几两肉……”

岳竟城安静了一会,口吻带几分疑惑,“听严铮说,你最近天天待在实验室,夜夜熬油点灯干活,这也能长肉?”

朝简闹了个脸红,“那我工作量那么大,多吃一点很正常,吃多了自然就长肉了!”

岳竟城无奈,“那你说怎么办?”

朝简鼓励他,“刚才明明能穿得上,你再试试,用点力往上拉。”

岳竟城又埋头试了一下,忽然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拉链自己卡住了。”

朝简又松出一口气,“我就说,我去称重的时候也才重了043公斤,还不到一斤,能长多少肉?”

岳竟城沉吟无语,“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朝简一下噤声,再想办法,

岳竟城只好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然后拉着她离开了现场。

恰好身后传来一阵欢呼——

“哇呜!!!”

“抢到了抢到了!”

“谁抢到了?”

“哟,庄大小姐,恭喜啊!”

岳竟城去了宴厅那,里边一扇门后面分别是休息室和化妆间,他把朝简拉进去,关上门,手指一下沙发,“过去,趴着。”

朝简:“……”

婚礼现场的仪式已经结束,桑聆要回化妆间换装,但到处找不到朝简,只好拉上严铮,“你陪我去吧,小简可能有什么事,不知道上哪去了。”

伴郎和姐妹团留下来帮忙招待宾客,严铮帮老婆提着拖地裙摆,往化妆间去了。

结果推开那扇大门,两人就听见化妆间里隐约传出什么动静。

“你别乱动。”

“这个姿势我不舒服,”

“很快了,你忍一忍。”

“你轻一点。”

“太紧,卡住了。”

“你慢点,别弄坏了。”

桑聆和严铮迅速对视一眼,立即鬼鬼祟祟蹲下来,交头接耳。

桑聆:“是小简的声音。”

严铮:“阿城也在里边。”

桑聆:“他俩干啥呢?”

严铮:“听这动静,不太寻常。”

“你好了没有?我腰酸,为什么我一定要趴着?”

“你不趴着,我怎么帮你弄?”

桑聆也很想正经,但里面的靡靡之音迫使她浮想联翩,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嘴角,“阿城有点粗暴了。”

严铮尚有几分理智,故作正派,“什么乌七八糟的,他俩都不是那样的人,别想歪了,指不定有什么事。”

桑聆说:“那你去敲门。”

严铮推脱,“你敲。”

桑聆:“凭什么我敲?是你说的,指不定有什么事。”

严铮一脸深沉,“猜拳吧。”

桑聆:“不猜,每次都是你赢。”

严铮:“那是因为你每次都先出剪刀。”

桑聆愤慨:“卑鄙啊,是不是偷偷研究我招数?”

严铮哼笑,“夸张了,三脚猫功夫,还用得上我研究?”

两人争持不下的时候,化妆间门开了,两人顿时收声,没动。

岳竟城看见门口两个人以一种村口蹲的娴熟姿势戳在眼前,问:“两位这是什么习俗?”

两人慢慢从地上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严铮正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婚礼,凭什么他心虚,于是气势颇足地逼视回去,“我还想问你呢,刚刚里边儿……你们什么动静?”

桑聆点头附和道:“对啊,我以为你俩床头打架呢。”

严铮:“……”

这么直白?

朝简弄好裙子走出来,也有点面窘,“我裙子拉链坏了,他帮我弄。”

“拉链坏了?我看看,”桑聆走过去,“怎么可能?裙子是专门找的知名品牌定做的。”

朝简背过身,手朝后摸到拉链稍微凹进去的位置,说:“大概就这里,有个小齿不太平整,把拉扣卡住在这了。”

“还真是!”桑聆气了个倒仰,“什么破品牌,我要投诉!”

这事就这么过去,只不过夫妻俩更证实了朝简和岳竟城不同寻常的关系,这相当于捉个正着了。

婚宴开场了,伴娘团和伴郎团一共十几个人,凑了一大桌,岳竟城也在其中。

这时庄霏端着酒站起来,目标明确,朝岳竟城那边走了过去,她为人直接,向来敢作敢为。

旁边几位小姐妹见状,兴奋得直起哄。

“庄大小姐又要出手了!”

“咱们大小姐什么时候退缩过?越挫越勇直来直去才是她风格!”

“对,没认输过!”

朝简抬起头,也看向这场戏码的两个当事人。

岳竟城有一种作壁上观的淡漠,但又出于礼貌和尊重,稍侧着身面对着庄霏。

庄霏举着香槟,面带一股惯常的傲气,微笑道:“岳竟城,你跟我喝一杯,愿不愿意?”

岳竟城很少在工作饭局之外的地方喝酒,但不是完全杜绝,他端起桌上的红酒,站起来,高大的男人略带一股压迫性的漫不经心,垂眼注视着眼前的人。

这给了庄霏一种被珍视的错觉,但她又切实地知道他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岳竟城没开腔,态度上没有丝毫怠慢,内心却不以为意,打算敷衍一下就过去。

结果庄霏不是个好打发的,说:“干喝多没意思啊,这里是婚礼现场,咱们应个景,来个交杯酒,怎么样?”

桌上又起哄,还有人吹口哨。

岳竟城一听,有些没劲了,搁下酒杯说:“喝不了。”

庄霏脸色微变,觉得有些没面子,但仍然硬撑,“怎么喝不了?玩个游戏而已,你玩不起啊?”

岳竟城笑了声,“不想惹麻烦。”

庄霏脸色稍霁,大胆地有来有往,“怕什么?我又不麻烦。”

岳竟城看着她,说:“我嫌麻烦。”

庄霏这下彻底黑了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自己座位。

一帮小姐妹又忙着安慰她。

婚宴即将结束,朝简终于找到一个喘口气的机会,裙子仍是有点紧,刚才饭桌上她也不敢多吃,她忙了一天,饿得前胸贴后背,趁着宾客离场的时间,她跑到休息室吃了点水果垫垫肚子。

正岳竟城过来拿放在这里的西装,推开门就看见,优雅如她,在啃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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