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背上的路小遗这才不情愿地拍停木牛,从木牛 上滑下来,刚落地便抱怨:“青青,我说了多少次, 不要叫我小姨,我是公的。” 少女青青走上前来,嫌弃地看了一眼后面穿着破 衫的跳崖少年,‘熟练地将手伸进木牛嘴内,按了一 下机关,木牛嘎吱嘎吱地乱响,很快变成一个四四方 方的、小儿般大小的木箱。青青上前将木箱抱起:“ 扰民,没收了!” “不要啊,这是我花了半个月才做好的,青青你 ……”路小遗一脸懊恼,少女青青假装没听见,消失 在门后。
这时,院门口出现了一个少妇,对路小遗笑着道 :“回来了。青青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我这就做 饭,你想吃点啥?跟干妈说。”
“只要是干妈做的,都好吃!”路小遗的嘴跟抹了蜜糖似的。少妇梅金云用充满怜惜的眼神看着他,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嘴真甜。”
“干妈,我带他去找丐帮算点账,一会儿就回来。”人人畏惧、避让的路小遗在少妇梅金云面前却变得极为乖巧。梅金云虽然知道他转身就会变为人憎鬼厌的人,但她并不在意。三年前,如果不是路小遗把遴选费拿出来求药,她丈夫孟大强的命早就没了,而路小遗因此错过了参加三年一次的遴选的机会,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路小遗呢,她只知道这是自己的好干儿子。
“去吧,早点回来!”她话还没说完呢,路小遗就牵着绳子,拽着少年走远了。
跳崖少年无比悲愤,心想:想我林薄,身怀奇志,父亲耗尽家资支持我,将我送来遴选,唯愿被选中,从此改变身份,不想路上先被劫匪抢劫,后被同行商队击伤。父亲抛下财物、忍着重伤,将我送到镇子外才气绝而亡。父亲下葬,连口棺木都没有。未等将父亲下葬,便又被丐帮打劫一通,装着衣物和干粮的随身包袱被劫走,老天为何如此薄待我父子?
神女庙,小镇丐帮的栖身之地。
路小遗懒洋洋地走来,就像牵着一头牲口似的,牵着林薄过来。
庙内避雨的乞丐看他进来,纷纷紧张地站起来,将手里的木棍对着他。
丐帮头子李泉是匠镇十害之一。他手下的乞丐坑蒙拐骗,好打闷棍,时时祸害往来行人、客商。
此刻,手持打狗棍的李泉却像见着鬼似的,战战兢兢地举着棍子。
路小遗,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我丐帮人多势众,打狗棍可不是吃素的。”李泉色厉内荏,他身后的小弟们也都显得底气不足。他不说话就算了,一说话众乞丐都往后退,把他顶在了前面。
“啧啧,打狗棍啊,我好怕。既然你有打狗棍,那我就给几条狗让你打着”说着,路小遗伸手一掏,手上立刻出现了几个木球,只见他将木球往地上一抛,木球滚动之时,化作三条木犬。木犬没有叫,但是它们行动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配上它们那毫无生气的脸,更让人毛骨悚然。
“啪”的一声,打狗棍落地,李泉膝盖一软,跪下了。别看这是三条木犬,但咬一口肯定会掉一块肉。
“路爷,您行行好,给条活路。”见老大跪下了,其他乞巧也纷纷跪下求饶。
半年前,路小遗不过放了一条木犬,就让丐帮鸡飞狗跳,现在可是三条。
“知道害怕了?来,再给你看点精彩片段。”路小遗一摆手,一块影石出现,同时,他手里多了一条记忆块,他将记忆块往影槽里一插。
影石上出现了一个院子,李泉正鬼鬼祟祟地踩着属下的肩膀,趴在院墙上往里看。
“李泉,要是被毒寡妇知道想你干的这缺德事,她会不会来报复你呢?”
毒寡妇是匠镇十害之一,娱乐行业领军人物,她专门买一些少女回来,强逼她们做苦力,其麾下有勇悍死士数十人。
李泉垂诞毒寡妇已久,他表白过一次,但被毒寡妇用洗脚水加马桶内的排泄物制成的混合物击退,那一次,他在小镇边上的清溪河下游洗了整整一个时辰,依旧难以消除难闻的气味。
目睹乞丐头子李泉跪在地上,双手将包袱奉上的一幕,林薄惊呆了!
离开神女庙的时候,林薄穿上从包根里拿出来的干净衣服,低着头跟在路小遗身后。
摇头晃脑的路小遗趾高气扬地在街道上溜达,后面多了个小跟班。
突然,什么都不怕的路小遗脸色一变,抓住林薄的手,大声喊道:“快跑!”
林薄一楞,只见路边一栋楼的楼上出现了一个身材壮硕、体重难以估量的女子,女子手里挥舞着一面小红旗。
“小遗,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