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爽快答应:“当然可以,没问题。”
宁知眉眼弯弯,压着声音对明舒说:“我也要一份,到时候发给我。”
晚会持续了两三个小时,中间的时段是拍卖各种捐赠物,为山区儿童筹集善款,过后再是公布众被邀请而来的嘉宾的捐款数额和物资等等。
明舒三人都捐了不少,尤其是明舒,代表M&F工作室捐了两百万,再以个人名义捐了一百万。明老板不缺钱,本身又对物欲要求不高,每年赚那么多钱花都花不完,多捐点也算是消费了。
宁知是以个人名义捐的,也是百万。老曹相对少些,他今年开支太大,时不时就参加这种活动,这次只意思一下捐了六十八万,凑个吉利数字。
活动结束,一行嘉宾被请到酒楼里吃喝,最后收个尾。
这时不再有媒体记者跟着了,大家都可以随意一点,不必太拘束。
明舒不太喜欢交际应酬,在酒楼吃了点东西,待了个把小时就离开了。宁知也是,俩人撇下老曹跑了,单独出去逛街,四处走走。
这晚,她们去了外滩看夜景,顺便去街边的店铺里扫荡一圈。
买东西都是宁知出钱,那人十分舍得,非要为明舒买单。明舒亦不客气,见到喜欢的小玩意儿都拿下,不管价格高低,中意哪样选哪样,顺着宁知的方式来。
双方都玩得开心,四舍五入算是约会了。
回去的路上,宁知还不太想走,问明舒:“要不要再去看个电影?”
穿着高跟鞋走了半个晚上,明舒累得腿都打不直了,不假思索就拒绝:“算了,下次吧,脚疼。”
宁知帮她捶捶膝盖,“回去我帮你捏几下。”
明舒应道:“行,可以。”
自然而然的,她们这一晚也是一个房间睡觉。
不同于前一天,这夜里的二人都纯情,只规规矩矩地捏背捶腿,别的什么都没做,坚决不乱来。
主要是翌日早上就得坐飞机回Z城了,往后日子还长,天天都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况且,囫囵吞枣尝不出个中的细致味道,东西要一点点慢慢吃才行,太快了就会失去一些正常感情进程中该有的感觉。
有时候感情就像是一坛酒,得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才会愈发醇厚,越来越有滋味。
坐飞机回程,二人主动降舱,特地不与老曹一起。
她们在飞机上是挨着坐的,虽然没买到相邻的座位,但明舒找人换了座,换到宁知旁边挨着。
回去也就两三个小时,宁知一直倒明舒肩上靠着,没长骨头一样。
那也是独有的小浪漫了,悄悄地瞒着朋友,在朋友眼皮子底下做一些光明正大的亲密事。
老曹没注意到这些,上了飞机才发现不对劲,但也不好怎么样了。老曹挺疑惑,不懂她俩这是在干嘛,下了飞机还问明舒:“怎么突然就降舱了,有什么事?”
明舒扯谎:“没事,想省点钱而已。”
老曹不解:“你们两个人有什么可省的,这一趟才多少点。”
“够两到三天的饭钱了。”明舒煞有介事地说,“才出了血,现在不能太浪费。”
老曹对此是一个字都不信,但也没有再问。
关系挑明了,接下来的相处便又是另一种模式,更理所当然些。
毕竟是有了正式的身份,口头上盖过章,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恋人了。情侣自有情侣的方式,不再是往常那种一再试探的路子,而是另有独属于两人的小情趣。
余后的半个月里,她们之间最大的改变就是,宁知买花送明舒时不用再找拙劣的借口了,想送什么都可以送,一束不够多送一束都行,送几束都不是问题。
明舒让曾秘书买了一大堆花瓶,用来装这些各类品种的鲜花,还叮嘱前台有空就上来换换水,尽量延长那些花的保鲜期,不浪费宁知的心意。
小女生谈恋爱总是比较纯粹,表达喜欢的方式五花八门,除了送花,送吃的喝的和别的小玩意儿也是应有尽有,另外还有一些层出不穷的新意,比如有事没事就到办公室里待着不走。每次明舒忙着办公或画图,没空理会宁知,那人就安生地坐一边看书写作业,要么就打游戏,用明舒的签字笔画小人。
在此期间,明舒发现了宁知的一个小秘密,有一次无意间瞥见了宁知的微博昵称,认出这小鬼就是上次那位下场帮M&F工作室怼人的游戏博主。
原本明舒都忘记这事了,早就把星二代姜帆和小爱豆周子滔抛诸脑后,差点记不得还有过这么两号人,直至发现了这个才忽然想起这些。
宁知没刻意瞒着,被看到了就看到了,还将手机搁桌上,向明舒坦白。
明舒愣了愣,疑惑道:“你之前怎么不说?”
宁知满不在乎地回答:“你也没问。”
“怪不得,”明舒一脸了然,“我当时还奇怪,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帮店里正名,之后也没联系我们。楚玉还疑惑,本来想找你问问,但是怕再惹事端就没有。”
那时凡楚玉边看热闹边猜测,一度怀疑游戏博主是为了蹭热度涨流量才跳出来搞事,犹豫要不要感谢一下对方,最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作罢了,担心这是谁在设套。
到底是千万粉丝级别的博主,如若是非亲非故的,这么不遗余力地帮忙,多半是有所企图。
宁知背抵着座椅,直白地纠正道:“不是帮店里。”
明舒问:“那是什么?”
宁知说:“帮你。”
明舒笑了笑,“那我过两天得回个谢礼。”
“请我吃饭,”宁知说道,“南岭街开了家新的法餐厅,我想吃那个。”
明舒:“行,晚点我让曾秘书预约。”
回Z城后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就此定下,预约时间的当晚,两人打扮一番才一起出门,宁知开车,用那辆牧马人接明舒去法餐厅。
她们暂时还不打算告诉林姨真相,因而那时就各找了一个借口,瞒着林姨不说实话。
至于秋天,傻狗被林姨带走了一个晚上,去林姨家混吃混喝了。
秋天哪懂什么是恋爱,平日里只会跟宁知抢人,总爱往明舒怀里拱,霸道地要占据明舒腿上的位置。
法餐厅之行浪漫,食物的味道如何不重要,重在氛围。
明舒挺喜欢那次约会,因此当晚回去后又给宁知尝了点别的甜头,手把手地教。
宁知学习能力还行,适应得挺快。
后一日林姨牵着秋天回来时,房子里的一切还是原样,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天不用去店里,不出门,可明舒还是化了个全妆,并且穿了件高领薄款毛衣,外加厚外套和长裤,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年末了,是该多穿点,林姨对此未有半点怀疑,还叮嘱穿着长款风衣的宁知:“尽量加身毛衣在里头,天儿这么冷,注意点身体。”
宁知嗯声:“知道。”
她俩都挺会装,在林姨面前硬是整出一副不要太正常的样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十二月底,店里准备搞个年会,再一次给员工们发奖励。
那阵子事情比较多,每天都很忙,明舒几乎一天到晚都扎根在办公室里,中饭和晚饭都靠林姨送来。
宁知偶尔会帮忙送饭,有时候来了就在明舒的休息间里躺着,要么就关上门同明舒接个吻什么的,总要搂搂抱抱。
小孩儿腻歪心思愈发多了,自从上回就越来越不满足,最近还偷摸网购买了两盒子不可言说的东西回来。
明舒起先并不知道这事,直至撞见宁知无比淡定地将俩粉红盒子放床头柜的抽屉里,这才发现了。她没好说什么,一律当做不知情,瞧见了也装作没看见。
宁知说:“我们一月中旬就是期末考试,还有近半个月。”
明舒假意不明白,仅仅嗯了一声。
年会是周三晚上举行,照旧是凡楚玉负责操办。
这期间又发生了另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与明舒无关,与店里其他任何人都无关,是关于施红英的。
英姐与她那个小男朋友分手了,突然就断了。
俩人分手的原因比较现实,男方家里催婚,想让小男朋友赶快定下来,但英姐不愿意,一方面是本来就没这打算,谈个恋爱罢了,干嘛非得追求一个结果;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到男方的家庭,就算英姐点头,小男朋友的家人绝对会反对,到时候指不定寻死觅活地逼迫分手,于是英姐干脆就与对方掰了,懒得再浪费力气和时间。
英姐大方地给了小男朋友一笔分手费,为这两三年来的爱恋享受买单,还温言细语劝对方以后结了婚就好好过,该放下就放下。
小男朋友舍不得,一男人哭得涕泗横流,堵公司门口拦了好几次。
英姐真是怕了,因而到这边店里躲躲,不想再跟小男朋友纠缠。
“我跟他就没可能,别说差十几岁了,就是我再年轻个十岁也不行,压根不是一路人。结婚生子,这辈子都别想了,我就不走这条道。”英姐说。
明舒不发表见解,光是听着。
英姐感慨:“真的,以后你们也别跟小年轻谈,也太麻烦了,甩都甩不掉。”
明舒下意识就要反驳,可思索片刻还是颔首,另有深意地说:“好像是有点。”
英姐一个头两个大,连连哀叹。
手机微信里来消息了,宁知发的。
明舒立马就解锁屏幕,点进去看看。
对方一连发了三条消息:
「晚点有空没?」
「我没开车,你下班的时候能不能顺路来学校接我?」
「dear——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