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恬也有些紧张。
就连头也不敢抬, 低着头,只是盯着郗会的胸口发呆。
穿着训练服的郗会,看不出来肌肉的线条, 但男性的气息, 却是围绕在她鼻间, 让她想要忽视都难。
郗会浑身的肌肉也在紧绷,神经都在紧绷着。
他连手都不知道放哪,但又不敢真的放开手。怕苏恬恬摔了, 只能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两侧,眼观鼻, 鼻观心, 全程都不在状态,整个思维都是懵的, 脑海一片空白。
他抱了苏恬恬。
刚才还不小心压了小姑娘的胸。
软软的, 和男人的坚硬肌肉不一样。
嗯……
让人有点儿流连忘返。
他又用力甩了下脑袋, 为自己刚才突然而起的胡思乱想而感到羞愤。
他这样是不对的。
此时, 苏恬恬已经站正,修正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她重新抬起头:“郗大哥, 我没事。”
郗会已经飞快地放下了手,手指上还是滚烫的温度。
心跳更不用说了, 跳得比他进行十公里快速跳还要跳得快。要不是他用力克制住,都要蹦出胸口了。
嗯,这样是不对的。
郗会用力地缓和了下气息,将呼吸平息。
“那走吧。”快速地转身,就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似的,他连脚步都走得有点儿快了。
心跳稳定了, 但脸却有点儿红,耳尖尖更是粉红粉红的。
要不是他转身地快,脸又因为常年训练小麦色,苏恬恬就会发现他的异常了。
苏恬恬目瞪口呆地看着快速往前走着的郗会,就那么几秒钟,就已经走出老远。
苏恬恬:“……”
前面走着的郗会,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回过身来,见她落在后面,又折了回来,牵起她的手。
“恬恬,小心脚下,山路滑,我牵着你。”
郗会手心的温度很高,有些烫人。传到苏恬恬的手上,她却觉得分外的安心。
平时,郗会很少会牵她的手,哪怕以前在基地的时候,每天陪着她吃饭,也都尽量不碰到她的身子。
但现在他们是在山上。
山上的路确实不太好走。
特别是去往那边沼泽的路,又是刚刚下过雨,路上很多泥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摔倒。
也就是像郗会这样,经常在山林中巡逻,训练的战士,才如走平地。
但苏恬恬不一样。
她集两世,都没怎么在山林中快速走过。
上一世,她长在城市,虽然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但也确实没怎么在山上生活过。就是去,也是后来长大了,过去爬山的,这和常年生活在山上是不一样的。
这一世,她更加不可能在山林中生活了。
哪怕是回到乡下,也很少在山上跑。
尽管现在她们这些医务兵,也经历着体能训练,但跟郗会他们毕竟是不一样的。
这次野外生存训练,对于苏恬恬来说,确实是一次大考验。
她好几次体能都没能跟上,心肺功能更是没跟上。
尽管如此,她还是努力着让自己快点走,毕竟那个叫小张的战士,还在等着他们拔草药过去救命呢。
那可是一条性命,苏恬恬不敢大意。
郗会也正是因为想到这,所以干脆就直接拉着她的手。
在山上,很容易摔倒的,郗会不想再经历一次刚才苏恬恬差点摔倒的过程。
苏恬恬也没觉得郗会拉着她的手,有什么不好。
他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忙,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处沼泽地,离他们的营帐还是挺远的。
等到他们到了那边,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这还是郗会拉着她的结果,否则按苏恬恬正常的走法,两小时也未必能到那边。要知道后来,直接演变成了郗会背着她走了。
回来的时候,苏恬恬已经累得不想说话,全程两人无话。
郗会背着她,快速地在山路上走着。
苏恬恬趴在他的背上,头枕着他的肩膀,竟昏昏沉沉欲睡。
却不知道,此时的郗会有多煎熬。
软玉温香趴在他的背上,他的背部肌肉敏感地感觉到女子那特有的柔软,双手托着她的臀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郗会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是什么柳下惠,他也有正常的反应。
特别是背上的女子,头枕在他的肩膀处,因为睡着的原因,鼻子碰到了他的颈部,呼吸打在他的后颈,他整个人都敏感得尖锐起来。
嗯,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用力地克制住自己的身体自然反应,但是身体就是这样的诚实。
连他的手指尖都滚烫起来。
他也不是没被人使过美人计,以前在西南的时候,就遇到过探子,女探子,就曾经对他使过美人计。
在他眼里,就跟石头似的。
还不如石头来得让他感兴趣。
但就是眼前的女孩,不一样。
他的身体比他的心理还诚实。
大脑还没怎么想,身体就很诚实地承认了自己的欢喜。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却在内心深处,却又让他欢愉。
有点儿矛盾,但他又似乎不讨厌这种矛盾。
苏恬恬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营帐。
躺在了床上。
怎么回来的,她印象不太深,似乎是被郗会背着回来的。
看看外面,天色似乎有些晚了。
她怎么一睡,就睡这么久?
郗大哥怎么都不叫醒她?
她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小张战士,这次去沼泽是为了给他寻药的。
自己却睡着了,也不知道敷药了没有。
郗会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呈发呆状态的苏恬恬。
灯光暖暖地照射在她的脸上,朦朦胧胧的,郗会那颗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心,又狂跳了起来。
他轻轻地咳嗽一声,走了进去。
苏恬恬正在想着心事,听到咳嗽声,她道:“郗大哥,你来了?”
“饿了吧?”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碗粥。
苏恬恬眨了眨眼睛,他们什么时候有米了?
他们这次来奇山是野外生存训练的,除了干粮,啥都没有。
干粮还是那种军用的压缩饼干,还不好吃。
郗会已经将碗递了过去,解释:“这是竹米,是一种竹子里长出来的米,在这奇山上,这种竹子挺多的。”
“竹米?”苏恬恬对竹米倒也不算太陌生。
上一世在网上她曾经看到过类似的报道,说当年□□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吃完了,野菜都挖不到了,草根也吃完了。后来山上的竹子突然长起了米,当时的百姓也不管这有没有毒,人都快饿死了,还管那么多,能吃一顿饱,那就不错了。
没想到那种竹米没毒,还挺好吃的。这种竹米还挺多,愣是让当地的百姓熬过了那三年。
苏恬恬看到这报道的时候,还挺奇怪,竹子怎么会长米的?
也看过这方面的解释,有些说竹子长米,就跟竹子开花一样,长完米,就死了。也有的说,这竹子长米,就是开花后结果长的种子。也有的说,这是竹子长病了。
各有各有说法。
但苏恬恬知道,这竹子长米,就是竹子结的种子。但竹子开了花,结了种子,就会死。竹子开花结果,是极难遇到的,当时她在网上看到的时候,还觉得那时真的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