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背叛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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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呆久了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金色头发的男人看见面前多了两个人。

一个身材欣长的青年,另一个则是一个只有小腿高度的小男孩。

金发男人更是恐惧,若是成年人倒好,但是这个小孩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小孩子能够自如的在4号长廊行走。

他的脑海中顿时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慌乱,甚至连他父母死去的时候都没有产生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金发男人掐住沪叁佰脖子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一下子被反扑到地上。

沪叁佰举起探路杖,正想用尖端的那一头刺破这个金发男人的脖子,突然被竺轶阻止了。

“你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他。”

沪叁佰听话的放下了探路杖,只是不断地警惕着金发男人反击的可能。

“你们究竟是谁?”金发男人问道。

“收回权杖的人。”竺轶说,“我主的代行者,惩戒背叛者的使徒。”

金发男人闻言,身体猛地震颤,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来历不详的家族,严苛的族规,令人绝望的诅咒,他原本以为这世上没有人能够解答他的问题,没想到竟然等来了答案。

“背叛者……是指我们吗?”金发男人问道。

竺轶眯了眯眼睛,没想到金发男人这么合作,还没说什么,就自己对号入座了。

“你的先祖曾经拿走了属于真徳率之神的权杖。”竺轶说,“并且设下了阵法,令神没有办法找到它。”

沪叁佰闻言,立马明白了始末,对金发男人的恨意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他恨不得马上就将这个叛徒杀死,若不是因为竺轶还有话要问,他一定会让这个男人品尝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

沪叁佰在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画面,脸色变得更加阴森,在黑暗走廊的微弱光线下,显得极为恐怖。

金发男人意识到了危险,刚才因为竺轶和禄起带来的冲击而失去的逃脱想法再次冉冉升起。

沪叁佰是没有办法压制住他的,虽然那种叫不出名字的法术能让他的身体受到暂时的禁锢,但是他却仿佛天然能够化解这种禁锢一样,被困一会儿就可以顺利逃脱。

金发男人等待着机会,嘴上说着话想让沪叁佰放松警惕:“我并不知道先祖的所作所为,我们的家族史这突然展开的,并且因为过了太久的原因,不少篇章已经丢失了。”

竺轶问道:“你这里还有多少?”

金发男人回答道:“在另外一个房间里,虽然丢失了不少但是剩下的数量仍然需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够看完。”

竺轶又问道:“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家族的其他人呢?”

金发男人仿佛被戳到了心肺一样,脸上露出痛苦又忧伤的表情:“他们,他们已经死了。”

沪叁佰冷声说道:“胡说八道,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只剩下一个人。”

“我没有骗你们,我们曾经的居所并不在这里,是因为二十年前异鬼入侵,毁坏了我们在山谷中的宅邸,并且死了很多人,这才搬到这里来。”金发男人说,“但是自从搬来以后,我的族人开始一个个死亡,并且死亡的人都是超过三十岁以上的人。我是最后一个三十岁以下的人,而且我的生命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金发男人担心他们不相信,于是补充道,“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血池,那原本需要用人类的血液填充,才能起到作用。但是因为家族只有我一个人了,所以我只能使用动物的血液。”

“所以你们家族为了维系这个法阵,一直在屠戮人类?”禄起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软糯,但是却透着一丝冰冷。

拥有“权力”权杖的家族和普通人的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

当处于绝对优势的家族去猎杀普通人的时候,便是对公平的一种破坏。

金发男人听到禄起的话,顿时愣了一下,虽然禄起此时的模样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但是却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威压。

“维系血池,这是家族一直留下来的族规,我们必须要遵守。”金发男人不自觉地回说道。

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并没有让他觉得伤害比自己弱小的生物是一件疯狂的事。

他天生就认为,遵循族规是他生命的意义。

“关于这个血池,你知道最先是怎么修建的吗?”竺轶问道。

“家族史里有提到过。”金发男人说,“权杖并不能够在自然的条件下保管,否则我们家族的成员都会疯掉。还有一个原因,在家族史中并没有详细说明,但是这个原因却存在于我们的族规中。我们家族的人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权杖的存在,权杖自身却有无法令人忽视的能力。所以我们必须要用特殊的方式将它封存起来。”

“这个方式是谁教给你们的?”竺轶问。

金发男人似乎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竺轶会知道封存权杖的方式并非他的先祖发明,而是在家族经历了几代人的疯狂以后,才有一个陌生人找到了那个偏僻的山谷,并且告诉了他们封存权杖的办法。

金发男人将这件事告诉了竺轶。

“你叫什么名字?”竺轶问道。

“阿尔弗雷德。”

竺轶闻言,对沪叁佰说:“你放开他吧。”

沪叁佰还有些不情愿,他认为男人还没有接受惩罚,怎么能够轻易被放开。

“我需要他带我们去查看家族史。”竺轶说。

沪叁佰点了点头,松开手来,从阿尔弗雷德的身上爬起来。

阿尔弗雷德一直等待着机会,见沪叁佰松开手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如同突然爆发出天性的猎豹一样,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并且将不设防的沪叁佰撞到了一边。

沪叁佰因为眼睛瞎了的原因,被撞击的瞬间摸不清方向,猛地一下撞到了墙上。

他的脑袋砸在墙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一到血液从脑门处流下来,你知道流过鼻尖,从那道横着划分他上下半张脸的伤痕处流过,然后落到了嘴唇上。

沪叁佰一下子晕了过去,变成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阿尔弗雷德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朝着出口的方向狂奔。

突然间他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般,手脚变得只能向后不能向前。

阿尔弗雷德眼中的欣喜逐渐被恐惧覆盖,他发现除了不能控制身体以外,他的思维方式甚至都变得缓慢。

被禁锢的情况,刚才其实也发生过一次。

但是沪叁佰那不知名的术法和现在施加在他身上的学习能力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阿尔弗雷德知道他的判断没有错,从四号长廊中出来的两人,的确是不能招惹的对象。哪怕是他去世的爷爷,也许也没有办法成为这两人的对手。

但是他却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直觉,阿尔弗雷德多么的希望他的判断是错误的。

然而他的身体已经被完全地控制住了,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虫子钻进了他的脑海中,并且寄居在脑叶的一条缝隙里,吸取其中的养分,逐渐壮大着身躯。

那条透明的虫终于盘踞在他大脑上的所有缝隙中,覆盖在神经之上,轻轻的蠕动便能操作他的身体。

阿尔弗雷德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眼神已经失去焦距,他主动走到竺轶身边,朝他鞠了一躬。

“请使者大人吩咐。”阿尔弗雷德用无机质的声音说道。

“你何必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竺轶看向禄起说。

“这是公平的审判。”禄起说,“我不希望你的权柄遭受玷污。”

竺轶哑然失语,片刻后对已经失去了自控能力的阿尔弗雷德说道:“你的家族史在哪里?”

阿尔弗雷德弯着腰说:“请跟我来。”

说完以后他直起身,转头望向第二条长廊走去。

竺轶和禄起走在他的身后,很快他们便到了一间房间。

推开门后里面的空间竟然出乎意料的大。

就像一个大型的图书馆一样,也不知道这些人当初是怎么将这些书籍搬到这里来的。

“这么多都是你们的家族史?”竺轶问。

“不是,只有其中一部分。”阿尔弗雷德说,“请往这边来。”

阿尔弗雷德带着他们往右边去,逐渐走进了这座藏书馆的深处。

阿尔弗雷德转过头:“到了。”

他指着手边的一本厚重的深蓝色硬壳书本说:“这是现存的第一卷 ,因为已经过去太多年,其中的一些页面已经风化,如果不小心很可能会碎掉。”

竺轶抬手将那本蓝色的书籍翻开,很快将其看完。

禄起也拿了几本开始看起来。

家族史上的时间过了两百年以后,竺轶终于在其中一本上,看到了阿尔弗雷德所说的故事。

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到隐蔽的山谷中,将隐藏“权力”气息的方式告诉了这个家族。

书本上有一张肖像画,这是这个男人。

竺轶看向那张画,画上的青年消瘦,拥有一张他十分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