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轶不耐烦了:“最后问你一次。”
要是甘兆吉真不给他,就不要怪到时候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这瞬间甘兆吉福灵心至,连忙挖出一个燃烧瓶,扔到了竺轶的手上。
他正想着主意要怎么将燃烧瓶塞到boss的嘴里,突然看见竺轶将燃烧瓶抛在了空中,紧接着用斧背一下子击中了燃烧瓶。
就像打网球一般,燃烧瓶被拍到了boss的上方。
然而因为斧头是金属,所以燃烧瓶在此刻已经破裂了。
里面的高浓度酒精以及一些助燃物,全部都撒在了boss的头上。
Boss的头此时是敞开的状态,于是这些东西径直的洒进了他的头颅之中。
甘兆吉这次没让竺轶指挥,将点燃的机械打火机扔给了竺轶。
竺轶甚至没用手接,直接用斧头将半空中的打火机再次拍进了boss的嘴里。
只见一道火焰从boss的头顶冒出来,她吃痛地赶紧合上了头颅,然而其中的火依然没有熄灭,竟然越烧越旺,将她的整个上半身全部引燃。
竺轶趁此机会,一脚把boss踹进了她出来的房间里。
Boss不断挥舞着手臂,然而此时他只是胡乱的攻击,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眼见boss脚下的羊毛地毯就要烧起来了,竺轶手上的斧头再次挥起。同样是斧背,但是这一次他的动作却像在打高尔夫。
Boss被他推进了浴室,在对方快要冲出来的时候,注意眼疾手快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甘兆吉看傻了,最后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兄弟,你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竺轶走出房间,谢黛看见他和甘兆吉活着出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松开捂着小宝眼睛的手:“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实验品。”
甘兆吉皱着眉头问道:“可是你不是说你们的实验品还保持着人类的思维吗,可是刚才这个女人并不会说话呀。”
谢黛回答道:“并不是非要说话才可以证明他们保持着人类的思维。像刚才那个实验品,它的口腔已经完全和人类不同,所以也没办法发出人类的声音。”
“更何况他们被实验改造了这么多,也很难说还保持着多少人性。而且实验品们需要及时注射药物,否则会衰败而死。她看上去已经很虚弱了,如果是才注射过药物的实验品,浴室的门根本都没办法挡住它。”
谢黛说完便带着打开了旁边一扇客房的门。
“这是我的房间,你们进来吧。”
谢黛的房间里一片黑暗,但是她从门口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小夜灯。打开以后淡淡的光芒照耀了整个房间。
见到熟悉的兔子状小夜灯,小宝的脸色好了很多。
他跑上前将小兔子抱在怀里,金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手持光明的小天使。
“你们先坐一会儿吧,我去给你们倒水。”谢黛说着进了厨房。
这是一间套房,麻雀虽小一应俱全。
和刚才boss出来的那间房间不同的是,这间房大约是因为住了小孩的原因,被房客布置的很温馨。
谢黛在饮水器上接了几杯水,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不好意思,实在是因为没有电和气,不能给你们泡茶。”她对众人抱以歉意。
“没关系,反正我们是来拿东西的,拿完就走。”竺轶接过水杯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找出来。”现在说着走进了房间,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保险箱。
甘兆吉也拿起了水杯,等着谢黛开保险箱。
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喝水的动作一顿。
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原来是关景驰正死死地盯着谢黛的动作。
那模样仿佛要将谢黛的手吞进肚子里绞碎似的。
甘兆吉心中一阵纳闷,之前关景驰不想因为 npc上楼。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这里,没必要对谢黛录出这样的表情吧。
咔嚓一声。
保险箱打开了。
一股白气从箱子的缝隙冒出来,带着丝丝冻人的凉意。
只见一根看上去结构复杂的针剂躺在箱子正中间,旁边有一个小玻璃瓶,被严密而柔软的材料保护着,并且处于低温之下。
“带着箱子不方便,在常温的情况下,针剂可以保存6个小时,我们可以直接携带。”谢黛解释道。
她将针剂拿出来,原本想自己放着,但是手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转了一个方向,将针剂递给了竺轶。
“你先保管着吧,你朋友刚才主动下了楼,他的实力这么强,也许不会死,但是难免被咬到抓到。”
竺轶露出一个笑容:“好,我带他谢谢你了。”
就在他伸手要拿走针剂的时候,关景驰突然开口了。
“禄起生死未卜,这针剂是不是应该优先分配给急需的人?”关景驰说。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他,只见关景驰抬起了右手手臂,他将袖口往上提了提,一条发黑的乌青伤口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你什么时候感染的?”甘兆吉正经地问。
关景驰原本想说刚才感染的,但是想到如果说是刚才感染的,那么竺轶很可能因为他还不会变异,拒绝将解药给他。
“快一个多小时了。”关景驰回答道。
“一个多小时你才告诉我们?!”甘兆吉顿时生气了,“万一你突然变异,把我们全部感染怎么办?”
贺婉婉闻言也害怕地往旁边挪了挪脚步。
“不管如何,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关景驰说,“与其把东西留给一个不见得能回来的人,不如先给我扎一针。我至少能成为你们的战斗力。”
“战斗力?”甘兆吉发出一声,他很少会发出的刻薄哼声,“刚才我和竺轶在压制那个boss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战斗力。”
“我正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才没有上来添乱。”关景驰毫不示弱的说,“而且上来这么一路,我们也有出力,凭什么拿到针剂就归你们,这不公平。”
竺轶眼底闪过一道暗光:“你想要公平?”
关景驰的话说完,竺轶直播间的观众全部炸了。
——世上为什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他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我看他跑到墙角缩着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没有受伤的样子呢。
——这人之前一直走的知心大哥哥路线,这场直播人设崩得一干二净。
——还好意思抢我们禄神的针剂,虽然禄神不需要,但是也不能给他。
——二铁不要给他!
“竺轶,之前谢黛不是说李悦给了她一副钥匙,有没有可能李悦的房间里还有一款针剂。”庞月杉突然说。
“刚才那个实验品出来的房间就是李悦的房间。”谢黛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找过了,里面有两把枪,但是并没有针剂。”
竺轶的目光落在庞月杉的脸上,然后把针剂从谢黛的手上接过来。
“关景驰说的没错,反正禄起也不再这里,到底是死是活我们都不清楚。”竺轶转了转手中的针剂,“不如直接用来救人。”
关景驰心中一喜:“对对对对,你们先救我,后面的直播有我在,咱们的生存率更高啊。”
竺轶似笑非笑的将针剂交给他,关景驰看着针剂心中一松,正想伸手接住,突然一只柔嫩的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针剂既然可以给需要的人注射,那么……”庞月杉回过头看了关景驰一眼,“我也是需要的人。”
关景驰震惊地说:“什么?你受伤了?!”
庞月杉点了点头:“就在温雨晴被抓走的时候。”
关景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伸手想要一把抓住竺轶手中的针剂,没想到竺轶把手一抬,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
“现在多了两个需要的人,我如果直接给你了,是不是显得我不够公平了?”竺轶说。
关景驰万万没有想到他说过的话,现在竟然变成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
若不是因为突然出言索要的庞月杉,他现在已经拿到了针剂。
“月杉,我感染的时间比你长,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找到针剂。”关景驰劝说道,“我们等会儿不是会去实验室吗,实验室里肯定有针剂。”
关景驰说完后看向谢黛,然而谢黛却摇了摇头说:“不一定,因为这种针剂本来也只有几枚。我只是暂为保管,听说其他的在动物实验的时候已经用掉了。
这个针剂只是抑制细胞因为药品产生反应的一种药物,我们之前根本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泄露的事情,所以实验室也是没有现成的。”
关景驰闻言后露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月杉,我一定会为你找到针剂的。”
没想到庞月杉根本不理睬他的话,只是向竺轶问道:“如果我也需要,你打算怎么办?”
竺轶摸了摸那只药剂:“来一场‘公平的’比试?”
“月杉,你在说什么?!”关景驰猛地抓住庞月杉的手,“你不是最爱我的吗?”
“你以为我是温雨晴,可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吗?”庞月杉转头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难道你之前都是装的?!”关景驰心痛不已地说,“我对你,我对你那么的……”
“对不起,为了我的命。”庞月杉转过头,“竺轶,你说的比试,是什么比试?”
“关景驰让我把针剂给他的理由是,他能成为我们的战斗力。”竺轶微笑道,“既然这样,那你们打一场,谁赢了我就把针剂给谁。”
“好。”庞月杉转过头,正想招呼关景驰开始,没想到关景驰已经先一步动手。
关景驰是力量方向的主播,在竺轶说完的那一刻,他完全没有给庞月杉反应的机会,直接开启了强化能力。
能将一颗脑袋打碎的力量冲着庞月杉的鼻子招呼过去。
关景驰仿佛忘记了半分钟之前自己对庞月杉所说的那些深情的话语。
竟然练不红心不跳地进行了偷袭,而且直接爆发了全部的强化能力,为的就是一击必杀。
他甚至想要直接杀死庞月杉,这样就没有人和他争抢药剂。
“啊!”贺婉婉看见关景驰狰狞的面容,发出了一阵惊叫声。
就在其他人以为庞月杉会因为关景驰的拳头而头颅开花的时候,庞月杉突然从身上抽出一根短棍。
关景驰眼前一花,那阵子就跟粘到了他身上似的,在他最脆弱的胳肢窝捅了一下。
关景驰的拳头一下子偏离了方向,趁这个机会,庞月杉如泥鳅一般闪到旁边,棍子在手中转了一个圈,突然打到了关景驰到后颈。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比起普通的武器运用方向更加娴熟。
庞月杉的身手看上去似乎经过长期的训练,和刚才他们上楼的时候,她仿佛本能的单纯挥击完全不同。
关景驰对庞月杉爆发出的杀伤力感到十分的意外。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竟然从未知道庞月杉竟然有这样的功底。
他突然发现,自己以为一直把握在手掌心的女人,竟也有他不认识的一面。
不及他多想,庞月杉的棍子闻风而至,关景驰用强化能力硬生生的接了几次以后,已经出现了透支的情况。
贺婉婉站在一旁哭道:“月杉,景驰,你们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然而两人都杀红了眼,根本没人听她的话。
甘兆吉没想到这四人组最后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转过头去见,竺轶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甘兆吉的心中顿时升起一种想法。
莫非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一直在竺轶的意料之中吗。
又或者四人组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竺轶在暗中引导。
竺轶发现甘兆吉正默默地看着他,于是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正是因为他们之间早已矛盾重重,所以才会有如今这种滑稽的场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甘兆吉张了张嘴巴,过了片刻才说出话来:“你会读心术吗,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竺轶看向已经渐分胜负的关景驰和庞月杉,“其实他们也是。”
他的话音刚落,关景驰就被庞月杉的棍子打肿了眼睛。
而那根棍子停在关景驰的喉结前,只要庞月杉愿意,就可以狠狠地从关景驰的喉结上压下去。
“胜负已分。”庞月杉居高临下地看着关景驰,“你如果不认输,我就杀了你。”
对方坐在地上,鼻青脸肿地抬起头,完全没有之前那副知心温柔的模样。
“我认输……”关景驰的手指抠着地板,不甘心地说。
竺轶拍了拍手,两人你死我活的争斗让他看得很开心。
“现在宣布冠军。”竺轶走到庞月杉面前,“恭喜你了,庞月杉小姐。”
他将针剂交给庞月杉:“这是你的奖品,一定要收好哦。”
庞月杉点点头,当着关景驰的面将针剂打开。
关景驰勉强的睁开那只还能视物的眼睛,眼珠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正在这时,他看见庞月杉将装药品的小瓶扔到了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庞月杉一脚踩碎了瓶子。
关景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在做什么?”
庞月杉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我只是想看看你绝望的表情而已。”
关景驰发出歇斯底里地怒吼:“既然你不要,为什么要和我争?”
庞月杉微微一笑:“是呀,既然你不要,为什么要和争?”
关景驰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事情,喃喃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