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瑶跑, 姜晚便不紧不慢跟着。
卫瑶坐车，姜晚也打上出租车跟着。
走哪跟哪儿，主打一个为所欲为。
卫瑶开始是慌乱的, 可随着打车上车后，她变得不慌了。她径直打车到D市最好最大的娱乐会所，然后静静看着后面姜晚跟过来。
回想学校的一幕，她心中惶然, 再想到会所里那些爸爸的手下她又变得不慌了。
那些人都是狠角色，拳头沙包大出手也狠, 不是普通的学校学生可以比拟的。姜晚能打又如何，最终也只能是进得去出不来。
她目光冰冷望向司机，“注意点开，别让后面的车跟丢了。”
想到姜晚即将面临的情况, 她不由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司机没说话，卫瑶去的那个地方不管是什么人, 注定都是他惹不起的, 只能小心着点开。
穿过数条大街, 然后再拐弯拐弯进入一个超高建筑。
这是全市最华丽的建筑, 也是全市最纸醉金迷的地方。能在这里消费的，无一不是富豪权贵之流，里面什么都有什么都全。
就连一些平常不常见的东西，只要有钱, 你都能得到。
龙悦会所的巨大金色大字，还有超高穹顶的大门开始逐渐变大, 司机在驶入的时候都觉得心里颤抖。听说那几个大字是定期镀金的, 伫立在门口被喷泉包围，地面都是大理石的地砖, 超大的整块切割，据说价值上百万。
高九米的金色六颗黑色罗马柱在喷泉后方，司机开进去都感觉浑身冒汗。
原本路口时就有人截停他的车，可是对方看到车里的人后就立刻弯腰，并且通知一路放心。
快要离开时他似乎听到对方在耳麦里喊后座的人“大小姐”，这也是司机颤抖的根源。
同时他也听到了对方让后面的出租车也通行，眼神冰冷，看样子是仇家啊！
想到这里，司机放下对方，接过门童递来的钱一溜烟就跑了。
卫瑶看着他这么怂，嘴角轻扯露出嘲弄的笑。
“大小姐！”
“大小姐！”
“大小姐！”
此起彼伏的声音出现，语气十分恭敬，生怕卫瑶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突然觉得他们不恭敬发脾气。
之前就有个长得好看的接待，只是因为语气不够恭敬，弯腰的尺度不够就差点被打毁了容貌。这样的事，时不时就会发生，所以对于卫瑶所有都是惧怕居多。
卫瑶看着这些人眼底闪过嫌恶，招手吧大堂经理招来，对着他道：“一会儿来个女人，给我好好招呼一下，记得挑几个能打的。她练过，有点手段，打完记得送顶楼去，我好好找人调教她！”
“好的大小姐，您等着我好消息！”大堂经理是一米九的高个，浑身充满凶戾之气，却无比恭敬对着卫瑶弯腰。
卫瑶满意点头，走向单独单独到达顶层的电梯，然后站进去进入顶楼等消息。
姜晚从车子没被拦住就知道对方等着她，这也正和她的意思。她正不知道怎么在卫家收集一些罪证，现在对方送上来的机会，她刚好可以利用。
直接因为私人恩怨打上去，对方反而不会怀疑有什么别的目的，自然也不会打草惊蛇。
很快进入大门，门口是高五米的大型玻璃门，中间是感应开关。
门童依旧迎接姜晚，玻璃门打开姜晚进入其中。
对于喜欢来玩的人中年男人来说，富丽堂皇华贵宫廷风是他们的最爱，好面子的人最爱这一套。这些冰冷的建筑，似乎能给他们带来最高端被所有人吹捧的面子。
他们很在乎这些东西，将势利眼拜金和炫耀虚荣发挥到了极致。
特别是里面还有一些让他们享受的东西，那种可以把一切买到的感觉，令他们无比沉迷。
姜晚走进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青春的气息，纤弱高挑如柳条一样的身材，带着稚嫩却姣好白皙的面庞以及身上穿的深色裕华高中校服。像一只误入老虎群的小白兔，充满了人畜无害的气息。
她和这里太格格不入了，也吸引了一些油腻男人打量的目光。
上下扫描，眼中带着看物品的估量视线，一般女孩一旦接触就会感到无比不适。因为太具有侵略感，让人无所适从，感觉如同一个有价值的物件一样。
姜晚目光落在这些人身上，杀气从眼底爆发。
瞬间姜晚如同幽灵魔鬼降世，身上的气质如寒冰一样刺入所有人心底。
油腻的视线一下消失，心底不由自主生出恐慌的感觉。
这下换成了姜晚扫视他们，目光所到之处，无数人犹如中邪一般狠狠朝自己扇了一巴掌。然后不停歇的扇，直到脸变成了猪头，不忍直视。
诡异的场景让人心底发寒，因为谁打自己下这么重的狠手啊！
去组织打手，准备前来教训欺负卫瑶的人。他知道卫瑶不会轻易说一个人能打，所以聚集了二十号打手外加手里的电棍。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越哥最值得称道的就是谨慎，哪怕对面是一个人。
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见到姜晚的时候，他心底是松了一口气的，这样的瘦弱的身材他只需要单手就能把人按倒在地。
直到看到大厅里等待的客人突然开始自扇嘴巴，让他心底猛地打起怵来。
他后退一步，眼底满是警惕，让手持电棍的打手上前。
双方眼神交汇，越哥直接心里“咯噔”一下。确认过眼神，这是打不过的人，他已经混道上这么多年感觉不会出错。
之前他还能自我催眠只是客人自己犯病，现在他却觉察到了不妙的感觉。
姜晚看着越哥，脸上露出纯粹漂亮的笑。
很快打手们手持电棍冲上来，姜晚的动作也干脆利落，在对方电棍还没接触自己之前手便拍到了对方头上或者肩膀腰腹。姜晚的手力气极大，技巧也足，一掌之下无人得以站立。
顷刻间，二十号打手就倒地痛苦喊叫。
越哥此刻已经退到所有人身后，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你打了他们，就别打我了……”
他的眼力极好，对方的手几乎触碰到这些人就能给这些人造成骨折。这样的力气，简直不能用惊人来形容，她就像一个满载的泥头车，摧枯拉朽直接冲过去了。
所到之处，没人得以幸免。
越哥不光能打，他最重要的是识时务，能放下身段。
看见姜晚继续朝他走过来，直接“啪”一下跪在姜晚面前，身姿板正一看就是常跪选手。
“你真有意思，”姜晚在他面前站定，评价道。
滑跪过□□速，姜晚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人。
越哥抬头仰望姜晚纤瘦的身体，原本他觉得一拳就能打过，现在只觉得对方一巴掌就能让他重新投胎。
他诚恳道：“别动手！”
“卫瑶去哪儿了？”姜晚收敛起嘴角的淡笑问道。
越哥却变得沉默，他得罪不起姜晚，却也得罪不起卫瑶。
姜晚凝视他，伸出手一巴掌扇到对方脸上。刹那间，他整个人飞出去，然后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然后迅速晕倒下去。
01看着他做作夸张的动作，感叹对方真的有点想法。
姜晚径直走向电梯，卫家的专用电梯。刚才也只是例行问一下而已，有01在她根本不需要真的一定要问出一个结果。
电梯很快打开，姜晚甚至不需要身份验证。
电梯上行，电梯按钮上的电子屏幕数字也在不断刷新。
卫家自然不止这点手段，第二批早就拉响了警报在等待了。只等姜晚走出电梯，他们说手上闪着寒光的冷兵器就会朝着就姜晚招呼。
电梯门打开，姜晚缓缓走出电梯。
等到电梯缓缓关上后，她便被所有人包围。
乱拳打死老师傅，何况这些还是带着武器的打手。为首的光头目光阴狠，脸上的横肉都在不停颤动，肥胖的身体冲着姜晚就来。
手上还拿着半米长的西瓜刀，他们已经放弃了之前的策略，现在他们就要姜晚血溅当场。
姜晚走上去，纤细的手指直接夹住了对方挥舞来的西瓜刀，然后手腕转动。
“锃”
西瓜刀被暴力折断，姜晚也一觉揣到对方膝盖上。
伴随着一声“啊”的尖叫声，扑通跪倒在地上。
大汉只觉得膝盖直接碎裂，整个人疼得差点昏死过去。
其他人看到这阵仗直接后退一步，眼神惊疑不定看着姜晚，充满了看怪物的恐惧感。
“还不快动手！”一个尖利的女声大叫着命令道。
想到得罪卫瑶的下场，这些人又整齐拥了上来。
姜晚看着白花花的刀，脚步轻移动，抬脚横扫。所有人刀身一偏，下一秒姜晚的另一只脚再踢过，手上的刀哗啦啦掉落在地上。
姜晚斜身站立，微微侧头看着几人，“滚！”
围攻姜晚的人连连后退，脸上写满了恐惧，脚步快速消失在姜晚面前。
卫瑶看着姜晚也不自觉后退，顶楼是类似玻璃加镜子的装修。似乎是用来做什么别样交易的地方，姜晚穿过一个个单面透明的房间。
有一些房间还摆上了刑具，有的房间还锁了十几个漂亮的男孩女孩。他们身上有号码牌，看样子是拿出来做一些交易的。
姜晚俯下身手指动作间，对方身上的锁链便哗啦掉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让对方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走动，自己等会儿收拾了卫瑶会出来带他们走。
大家全都乖巧同意，大概是他们自己也知道单凭他们自己逃不出去。
一路上有人阻止姜晚，全被姜晚飞快解决。
很快姜晚穿过玻璃房子，踏足另一个区域。她来到了一处铺满塑胶颗粒地板，天花板墙壁都是白色，还有人穿着白大褂和护士服的地方。
很快这里印证了姜晚的猜测，这里是宽敞的小型医院，医院还有手术室。设备齐全，让姜晚瞳孔紧缩的是，有些设备是移植器官需要的设备。
这些人没对姜晚的到来产生很大的疑惑，完全无视了姜晚。
姜晚猜测是把她认成了病患或者其他人，所以没人在意姜晚的到来，如同姜晚来的是一家普通的医院。
触碰着那些仪器，还有看着躺在病床上，根据经验姜晚判断是在度过排异阶段的人。
垂垂老矣，却老而不死强行续命的人！
姜晚心底产生了荒诞感，这个罪恶都市的罪恶程度，是不是超过了她的想象。
虽然她承认，在早些年的时候，一些人确实为所欲为。但似乎没有猖狂到如此境地，而且还是赵正他们这些人毫无察觉的情况。
姜晚找到医生所在的地方，那些人终于知道姜晚是闯进来的外来者。
秘密不能被发现，所以这些人上前想制服姜晚。
姜晚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巴掌扇晕所有人。
看着蓝色和白色交织和谐的，本该是治病救人的类似医院的地方，姜晚脸色极为难看。
她走到这些人坐着的地方，伸出手点开了桌面上的病历。随着圆形的缓冲健缓冲过后，一页页的病例和移植手术记录出现。姜晚目光落在这些病历上，眼底涌现出极深的愤怒。
初略估计，至少有五百例，数目极为庞大。
大多数换肾换肝，但其中哪些移植心脏、眼角膜等等的，也占比不小。
涉及人数极多，还有已经收取样本正在送去配型的记录，只要成功那个无辜的人就会被送到这里吧。
01尽职尽责备份，姜晚的手也快速滑动鼠标，开始飞快查看。
消失这么多人，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刑警，真的会一无所觉吗？她不是怀疑赵正，因为在她眼里赵正确实是一个合格的警察，绝对不是被腐蚀的人。
还有其他人也一样，根据01的查询分析，官方几乎没有被徐家卫家侵蚀掉。
荒诞感从哪里来呢？大概是这夸张的浓郁黑色色彩，这充满罪恶却又微妙和谐运行的城市。充满犯罪，却查不出来丝毫东西，全都在失败的警方。
看着面前的一幕，姜晚感觉脑袋里传来十分微小的电流声。
比起电流声，还有是扣动扳机的声音。
一个小型的金属物品抵在了姜晚的后脑，姜晚站起身，那个冰冷的枪口也随之移动。
尖锐的女声语气中有着难以掩藏的嚣张和得意，手中精致的手·枪已经打开了保险。几步之内最快的是□□，何况是现在已经抵在对方后脑勺上的枪口。
姜晚再快，她比不了□□开枪快。
所以毫无疑问，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是她赢了。
望着姜晚僵硬着缓缓站起来的身影，卫瑶带着笑意道：“别动，小心我走火了。”
声音里不乏得意，毕竟现在姜晚的生命就她的股掌之间。
“医院是你们卫家的？”姜晚站直身体，并没有关心被威胁的生命，而是选择问关于这个医院的问题。
卫瑶瞥了一眼姜晚面前的电脑，知道对方已经看完了那些资料。想到姜晚是将死之人，便十分痛快道：“是，又如何，事到如今你还想关心这些被掏空器官的人的死活吗？太好笑了！你真是表里如一，善良到令人觉得愚蠢的地步。”
“杀了这么多人，没人查到你们？”姜晚说，“你们卫家真的这么无法无天吗？简直太恐怖了。”
卫瑶哈哈大笑，笑着看着姜晚。
她捂住腹部道：“当然查不到，那些警察，只会被我们轻易糊弄过去！实话说，就算你拿这些病历出去也没人信，所以我劝你啊，还是安心上路吧！”
卫瑶眼神闪过杀气，食指扣动着扳机向自己的方向缓缓用力。
她终于要杀死这个两世都仇恨的敌人了，从此以后她就是整个世界的主角和中心！
牙齿轻咬，扳机也随之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