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如郃距京城不过三十里,有两万精兵,很快就会把整个京城包围。”
“什么?这不可能!”戚雪诃目眦欲裂,几乎不敢置信。
崔凌云沉默下来,只听她在世子府大吼,愤怒得像一只狮子。
“不可能!雁门关内,尚有三关,旁的不敢说,至少函谷关的韩老将军是北夷人的宿敌,他不可能投靠北夷人!”
“那若是太子派人,威逼利诱他的副将,要他们围杀韩老将军,再开城门呢?”
戚雪诃一时停了下来,许久她才发出一声哽咽似的哭声:“这么多将士抛头颅洒热血,这么多人的性命守住的雁门关。那是多少人的血肉多少人的血泪啊!就这么破了吗?我们只是他们玩弄权术的工具吗?啊!”
其实早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戚雪诃就已经想到了一切,可她不敢相信,更不愿承认,她所忠于的国家,她为之牺牲一切的国家,竟如此令人不堪。
“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戚雪诃咆哮着问道。
崔凌云闭了闭眼睛,一时不知如何答她。
而就在此时,萧子章回来了。
萧子章眼看戚雪诃的模样,心中很是感慨。
“戚将军若愿意,可与我们一同离开。”他彬彬有礼地说道。
戚雪诃瞪着萧子章,冷笑道:“这里面又有你多少事呢?萧子章?”
萧子章看向戚雪诃,“将军是气糊涂了,我们也算是盟友。”
“盟友?自你投降太子以来,太子和皇后越发行事嚣张,野心膨胀,你敢说他们此次作为,没有你的手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戚雪诃一边说,拔出佩剑,剑光潋滟,横在萧子章的脖颈上。
萧子章平静地看着戚雪诃。
“我谅戚将军心情不佳,可此时可不是内讧的时候。”
“谁与你是内?”戚雪诃瞪着他。
“李既将军心意已决,不再为这腐朽的北齐而战,我们欲冲出包围,往南楚寻求庇护,戚将军若愿意,可与我们同行。”萧子章十分诚恳地答道,“即便你不愿真的与我们去南楚,我也绝不勉强。这毕竟是有些强人所难的,但留在这里,便是死路一条,戚将军便是为自己家人着想,也不该如此。”
戚雪诃知道,萧子章说的是心理话,也是真话。
可她不能。
她慢慢收回手中剑,眉眼间已恢复平静。
“你们走吧。我戚家人不能走。”
崔凌云看向她。
“戚家是北齐的脊梁,言官、佞臣皆可叛国,可我戚家不可以。我若苟且偷生,只会令戚家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