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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这十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比她还残忍,连三日的相顾和睦都全忘了。
“罪?”“先生何罪之有?”他让她痛苦,她也不会让他好过,冷笑一声,
“先生可还记得你刚来到秦国的事。”
张良不说话。他没料到她看到了自己。
她淡淡笑道:“你初来咸阳的时候,自称为,降。”
张良还是说不出准备好的绝情之言。韩非提醒嬴荷华不要企图嫁给张良的时候,就已将他这个学生看得清楚——他和自己是如此相似的人。他摆脱不了王室的身份,他无法违背自己的家族,失去了这层身份的他们,就会在某个节点失去自己。
现在,很显然,钉死在束缚之中似乎是他们的宿命。
她决心要从里到外的,把张良从高高在上的台子上狠狠拽下。
“先生难道忘了,这个降字本身的意义?”
她要他记住俯首称臣这四个字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脱。“你既不想在秦国,那便也不该出现在此。”
硝烟弥漫。
一个侍从的声音骤然从低处的台阶冒了上来。
“公主殿下。长公子在山下等您一同回宫……”
他从底下走上来,但没走两步,后颈就受了重创,一顿就昏了过去。
“先生!”陈馀大喊一声,他和张耳两个人都是有名的剑客。
张良见他二人比预计更早现身,凝眸一沉。
看见这两个魏国人。
许栀的情绪终于崩溃殆尽。一早在他出使去魏国,便造成了今天这场景。
墨柒说艰难,便是此意。
——必须要做选择时,任何人都不得折中。
许栀顿时笑出了声,几乎咳嗽。“十年相处,我竟不知先生在私会故友这件事上,也还这般锲而不舍?”
在外人看来,尤其是陈张二人眼中,嬴荷华这话听来也可笑,这一对不合时宜的师生从头到尾就是冲着要对方生不如死去的。皆是互相欺瞒,哪有值得要问的。
可说来最讽刺的就在这里。
许栀和张良之间没有错位的误会。
所有的罪孽都是鲜血淋漓。
她滞韩,加速韩国灭亡。又不顾张良的身份,直接将他捆来了咸阳。
而张良。他企图毒杀她,策应刺客都是真。
这样一滩鲜血之中的土壤,却偏偏开出来朵娇艳的月季。
她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