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许,”
许栀愣了一下,又想起了什么,她笑着回过头,“姁嫚。”
她看着他,续言道:“你曾于我言表字之谓,这便是我的小字。音同于许,喜悦自得。”
阳光在她眼睫上抛了一个弧度的光。
“我老师曾说,如果一个人太怀念过去,那她就是在时空的长河中刻舟求剑。姁嫚这两个字大抵就是我在船舷上刻下的痕迹。”
“何谓刻舟求剑?”
“此则是当年吕不韦一字千金之易得来的良篇。我此言之意也是要告诉你,你要相信,我们不会输。”
刻舟求剑出于《吕氏春秋》,李贤读过,看过。
他道:“我在来咸阳之前,我父给过我一把宝剑。不过在渡河时,掉入了河中。我在船舷刻上了记号,本以为回头去找就能找到,但却于事无补。”
许栀闻言,笑道,“此为楚人之事,虽你与廷尉也是楚人,但我才不信你们会循规蹈矩至此。”
法家之学说从来是锐意进取。
那把宝剑不是法律条文,而是一个人。
重来一次,他依旧做了算得上是愚蠢的事情,而他却在嘴上说:“自然不会。”
他垂首看到她腰上的纽印,续言道:“臣父或来不及将密阁之事务交给公主协察。此间,你所虑之事需用之方能。臣回府后会将臣所察四郡之中的先呈于公主。”
嬴政只是给了她许可,具体的要她去亲自收取。秦国在统一天下之后分置三十六郡。李贤这是把他手上监察诸郡的密阁给了她?这样容易就得到了四个郡的谍报系统?
“没有条件?”
“公主要做的事,绝对正确。臣并无任何条件。若是有,”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兀自将佩印递给了她,“上卿之位,望公主不吝。”
她笑了起来,“景谦,还说你没有刻舟求剑?”
李贤很深地看着她,“年少贪慕之物,无法忘怀,此时也未曾改,当要算是刻舟求剑。”
她以为他所求从来都是权势。
许栀觉得事情变得简单,“城父事毕,我会让监察如愿。”
“好。”
他看她走过的那一瞬,指节微曲,抹去渗到嘴角的殷红。
章台宫在这一刻变得很空旷。
好像有一颗很轻巧的石子被丢入了江河,砸起了一圈很小的涟漪,紧接着被埋入了那一沉黑夜色。
车撵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