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烛火将秦之玄鸟纹饰照彻。
嬴政从来不在乎他的臣子要如何争权夺利,在他能容忍的范围,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触犯原则,那么嬴政必不会手下留情。
行宫·醴泉宫
她为什么非要给自己立一个类似‘昏君’的人设?!
现在许栀能感到的只有后悔。
昭蓉微微一笑,说她要的人已经很‘贴心’地给她准备好了。
……
醴泉宫背抵临山,亭台楼阁绕山而依,葱翠竹林成片,沙沙地发出风动。
白日高悬,一星带月,如水在天。
因为常年有水,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有些滑。她只能踩得很小心。
许栀感到有白雾往上扑,她睫毛好像都接触到了这种湿漉漉的水珠。
眼前云雾缭绕,琼白玉雕,花香四溢,仿若仙境。
但她看到这些,走到这里,她实在走不下去了。
早前的心理建设是,不管怎么样,能见到张垣就成了,用这个理由去见他,最能掩盖秘密。
而现在,哪里知道楚国人这么会营造氛围。
她自己越想越别扭。
她不是像变态,而就是一个变态!活脱脱的变态!
张良人还在大梁。她却喊人把他弟弟给扔在温泉里。
她没办法顾全自己的正常思维。
宫女见她不往前面再走,以为是她不想让人打扰,便很快停了下来。
“婢就在此处候着您。”楚女甚至了然地将手中所提着的檀木盒子递给了她,“许是永安公主所需。”
宫女的声音没有一点半点的波澜,许栀便以为是吃食,至多是酒。
在她打开的一瞬间,许栀从前也发掘过类似的文物,但头一次接触到手里。她顿时失去了该有的冷静,下意识要把这一箱子东西全扔了。
好在宫女低身,看不到她的失态。
宫女以为她不曾用过这些,为首的宫女抬首要与她讲解怎么用,这下,许栀更要语无伦次。
“不必,不用解释。”
“公主是用过?”
“……不,我不用这些。”
许栀永远不知道,宫女回去之后如何与昭蓉说的。昭蓉低声笑言“秦人一向直接。”
令人窒息的谈话终于结束。
许栀再也不肯再往里面走一步。
远处雕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