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不自在,却任由她的这种跼蹐不安的情绪蔓延,看她面红耳赤,看她脸红心跳。
微颤的眼睫,宛如蝴蝶翅膀扑在了他的心上。
李贤低下头,将下颚按在她的肩头,在她耳畔沙哑沉闷道:“可不可以别靠张良那么近。”
“至少,不要让我看见你吻他。”
许栀愣了几秒。瞬间将张良搂住她腰际,如何转了个方向的举动给连成了一线。
她身后的从窗柩落下月色,辉光将事物都覆盖上薄霜,清冷无常。
许栀抬起脸,“情之所至,非我能掌。”
她的声音比冷月还寒。
李贤收拢了她的腰身。李贤钳制住了她,她的瞳色染上不快,她额间花钿将她衬得更加艳丽。
许栀动弹不得。
他望着她蹙眉的神色,兀自笑了笑,好像觉得死不死也无所谓了。
这是清醒的沉沦?
当然算是。
混乱的思绪在下一刻,瞬间被剥离,然后迅速拉扯着李贤回到现实。
“公主。”
阿枝唤道,随之伴着秋兮的通传声。
“大王莅临芷兰宫,此间夫人还未归,请您前去接驾。”
“咳,”赵高微咳一声。
嬴政沉声道:“寡人闻荷华在章台宫外等了寡人一两个时辰。你可知,荷华有何要事?”
阿枝避重就轻地把山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殿内的烛火还燃着,阿枝不能用她睡下了的借口。
嬴政一边与阿枝谈话,一边往殿后走,听声音可能是行至了梅园。
李贤正欲埋首,把她抱进怀中。他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想要抢夺,还是想要哀求?
只是听到嬴政就在门外的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恰到好处地显露了僵硬。
而许栀毫无色变。
李贤见她不紧不慢地扯着自己的袖子,把手腕上的血迹擦干净。
她似笑非笑地仰着头,手上攥紧了他衣袖。
“景谦啊,让你莫要晚上来找我,你偏不信。这下好了,父王一怒之下,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永安公主可睡下了?大王临殿,或有事相议。”
灯火通明,怎么可能睡下,赵高此问,摆着是要她出殿。
她一双狡黠的眼睛盯着李贤,回答着门外的声音,“还未就寝,容我整理着装片刻。”
许栀总算脚沾了地,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