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属于少女的善意又饱含可进退的理智。
她用他给的那条手帕,擦去他额上的汗,又弯腰接过他手上的碗,叮嘱道手臂上的伤好之前,不可再为了防备,大清早去练什么剑。
“此地皆是秦土,我们都很安全。”
“好。”他特意放平了些语调。
归途的雪絮絮不止。
许栀自己缩在了灰色裘衣的那圈毛中,出于好心,本能没法让她忽视背着她的人也被风这样刮。
她准备给他把风挡一挡。
李贤一下却失去视觉。
她还在他的脸骨上乱摸了几下。
“你若再摸,我看不到路了。”
许栀一下就缩回了手,“我怕你冷。”
“背着你,我不会冷。”他说。
……有这样重?李贤总能让她的好意被拂得让她自己都难受,许栀干笑着道,“如果你那张脸冻坏了,也不太好。”
她说完没过一会儿,已到了地方。
许栀的脸颊还是被寒风冻得有些发红,她搓了搓手,对这些跪在她面前的士兵摆摆手,让他们起来。
“得缘你等将贼寇铲除,我怎会怪罪?”
“谢公主体恤。”
“你们,可有查出来我的车轮被毁是有何故?”
李贤听此言,只觉她言中有指。
“这……”
其中一人生得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与李贤身体年龄差不多,但已是军旅宿中百战的模样。
他不好开口。几日来听着同伴们说张良先生如何可怜,嬴荷华公主如何狠厉,他参与不进去。
车辙、车轮都是被动过手脚的。他看到她旁边来自咸阳的年轻官员,瞬间将线索连成了一片。
他无法当着这么多人直言。
还好在他沉默的时候,旁边的同伴开了口将话接了过去。
许栀打算找章邯,如果郭开找上来,她身边得有武力值来应付。
又听他说:“公主恕罪。章邯将军得书去接蒙大人了,此地安全,还请公主暂候。”
不一会儿。
她听到张良的声音。
他醒了。
不是醒一分钟、半刻那样,而是真的醒了。
李贤抱着手臂听完他虚弱的道谢。
他闻到张良身上被熏了大量的麝香。麝香辛温,气极香,走窜之性甚烈,有极强的开窍通闭醒神作用,为醒神回苏之要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