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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壮观的大秦王宫傲居着很多个不甘落败的灵魂。
燕丹就是其中之一。
许栀从侧台向下望,文武大臣分坐两边。中台则是诸国入秦的质子。
纵览群臣,大秦帝国的缔造者们,无出其右的政治集团。
这是次相当难得的机会。
此次宴会的关键是郑国。
许栀伸长脖子,但由于她的位置离他们很远,一个大臣的脸都看不清。
她想着前几日嬴政把扶苏从华阳宫叫出去,她生怕赵嘉的出现把事情搞砸。
许栀豁出去了,用一个孩子讨巧卖乖的样子追了出去。
许栀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种勇气。她就凭着她看过的记载来笃定。因为那些骂嬴政骂得最凶的评论也都没编过嬴政什么杀妻屠子的故事。
许栀更是赖着扯上了他的大袖,翻来覆去地在他身边绕圈。
“父王,您刚刚路上还说了会同我一起在华阳宫用膳。您不准离开。”
——不准走。
如今,最得宠的夫人与臣子,包括太后也断然不敢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和嬴政说话。
赵高头皮发麻,他好心地跟许栀使眼神。
许栀不是没理,她长得太矮,哪里能看到比她高半身的人从头顶递来的眼神。
嬴政看见他的女儿在他身边蹦来蹦去,又绕着圈。这种举动倒是挺像之前在赵国的郑璃。
嬴政到底是非常宠爱这个公主。许栀还没真正开始撒娇,嬴政就俯身把她抱起来了。
至于嬴政为什么悄声问她:在荷华心中,寡人是谁?这话说得许栀也不明白。
她刚没机会偷听郑璃和嬴政的对话,无法推敲她该怎么回答。
良久的沉默。
她在他的面容上捕捉到一丝极淡极轻的落寞。
心口骤然一缩。
烛照透过纱,光晕变成网状的纤维,牵连着万千种脉脉不得语。
不得语。
许栀捏紧了衣角。她想:我现在是荷华。我只是在面对我的父亲,那么我该怎么做?
她在他暗淡下去的眼眸中,阻止了他的叹息。
许栀知道他要的不是恭顺的回答。
她诚恳道:“您是我的父亲。”
嬴政感到自己的脸侧传来孩子轻轻的呼吸